眼泪大颗大颗的从芽芽的眼睛里流出来，那张可爱的脸涨得通红。

战北宸看看坐在他旁边的芽芽，又看看镜子里的那个芽芽，哽咽着问了句：“师父……为，为什么哭？”

芽芽安静的看着战北宸：“我这时候两岁哇，师父给我看了我妈妈的照片还有信，还有妈妈的视频。”

“因为知道我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小孩，不能变成孙悟空了，所以我特别难过，就拿着照片悄悄的在湖边哭。”

战北宸本来已经被镜子里的芽芽带得哭起来了，忽然听到芽芽说她哭是因为变不成孙悟空，错愕的张大小嘴巴，连自己本来要哭都忘了。

芽芽看战北宸表情震惊，不好意思的别开小脸儿。

变不成孙悟空确实很不开心，可还没有到哭的时候。她哭起来，是因为知道自己也是有人爱的小孩子，可是爱她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世界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着是要给小徒弟说真心话，忽然就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本来给徒弟看自己哭的视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还要让徒弟知道自己是想妈妈，怪害羞的。

不过害羞归害羞，还是要让徒弟哭出来的，老憋着对身体不好哇。

于是芽芽不看战北宸，补充了一句：“不能变成孙悟空很不开心，可是知道妈妈已经回不来了，更伤心哇，所以师父也和你一样，因为想妈妈哭过哦。”

战北宸听见这番话，再看看镜子里孤单一个的芽芽，再度抽噎起来。

他也没在爸爸妈妈面前长大，他也知道爸爸妈妈很爱他。虽然他记忆里没有爸爸妈妈，可有一个爱他的曾爷爷。

可师父才是……

师父比他年纪还小呢，却孤单一个生活在三清观上。最开始的三清观，还破破烂烂的，根本不好住。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他和师父这样的，失去妈妈的小孩呢？

战北宸嗷嗷大哭。

芽芽在旁边安静的听着，还用手帕给战北宸擦眼泪。

一张手帕都快变得湿漉漉的时候，战北宸才停止哭泣。

他脸红红的看着芽芽，小声说：‘师，师父，我，我是不是哭得太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