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苏凌这一番分析,许宥之只觉得茅塞顿开,连连点头道:“贤弟说的不错,主公交托的这两件事,的确是攻伐青燕二州最为重要,多谢贤弟提醒,否则为兄差一差就要本末倒置了!......”
说罢,他又再次起身,朝着苏凌大礼相谢。
苏凌一摆手道:“兄长多礼了,我不过是略加提醒一二,就算小弟不说,兄长也会明白的......只是一时之间没有想清楚罢了!”
许宥之闻言,忙点头称是。
苏凌这句话,不动声色地保全了许宥之的面子,许宥之听了却是颇为受用。
苏凌以为这场大戏应该是唱完了,该收工了,这时辰,自己回去抓紧时间休息一下,还能睡上两个多时辰,想到这里,他便要起身告辞。
未成想,这许宥之却是先开口道:“贤弟,经过你的指点,我现在是茅塞顿开,信心十足啊,如今一点睡意都没有,我有个提议,咱们不妨趁热打铁,现在就结伴前往后营,说降那周昶如何啊?”
苏凌闻言,顿时成了苦瓜脸,有些无奈道:“兄长......不急于这一时吧,方才小弟不是说过了,这件事是次要的,如今眼看离着天亮也没多少时辰了,我还想回去......”
未等苏凌说完,许宥之却捻髯笑道:“贤弟此言差矣,说降周昶一事,虽然比起攻伐青燕二州显得不那么重要,但也是主公亲自交托你我的事情啊,再者,主公可是说了,明日晚间之前,他要听到咱们回禀结果的......那周昶可是不好对付,想必咱们颇要费一番口舌和心力的,为兄觉得,就算一切顺利,明日晚间之前,时辰还是有些不够用的......”
说着,许宥之看了看天道:“贤弟,我看这夜色,已经到了后半夜了,如今就算贤弟回去,也至多能休息两个时辰,倒不如咱们就不睡了,熬个通宵,连夜说降那周昶,要知道,人在后半夜最困的时候,才越容易被说动是不是......再者,贤弟是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应该没那么多觉吧......”
尼玛,这玩意儿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是不怎么累,在军营里休息了这许久,劳资这几天可是快要折腾死了,熬了好几宿都没睡啊。
大哥,懂不懂养生啊,熬夜对身体不好啊,年轻人熬夜容易猝死......你是不知道现在年轻人熬夜猝死的有多少吧你......
苏凌在心里编排着许宥之,但也知道,若是不随他前去会一会那周昶,这许宥之绝对不会罢休的。
罢了,反正自己也想见见这个守城的天才到底什么模样。
想到这里,苏凌只得点了点头道:“既然兄长想到这里了,那小弟如何能扫了兄长的兴致,咱们这就动身!”
许宥之哈哈大笑道:“好!那茶吃得如何了,不行的话,再吃一些?”
苏凌摆摆手,许宥之也不再客气,当先起身,跟苏凌一起迈步走出了帐子外。
隆冬的后半夜,还是十分寒冷的,尤其是现在已经深入到了北疆腹地。
苏凌甫一走出帐子,只觉得呼呼的寒风迎面吹来,吹得浑身冷飕飕的,他只得使劲拽了拽衣领。
再看那许宥之,满面红光,劲头十足,似乎一点都没感觉到冷。
立功心切的人啊......苏凌暗中叹息。
两人并排而行,许宥之见四下静悄悄的,只有偶尔巡逻的士卒走过来,给他们打招呼,十分的客气。
他这才一拉苏凌,低声道:“贤弟......其实为兄也知道自己的份量,方才在帐中,贤弟一番分析,犹如拨云见日,所以,为兄觉得,就算没有为兄与贤弟共同去办此事,就贤弟一人,也足以应付那周昶......而且,主公可是有话,要贤弟参考我的意见,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为兄可是明白的......”
许宥之顿了顿,方道:“所以呢,这一次去招降周昶,你为主,我为辅,贤弟多说话,我呢,一旁帮腔......能者多劳嘛!”
苏凌暗道,这许宥之真就是奸猾之人,不动声色之间给自己带了一顶大帽子不说,还暗中给自己挖了个坑......
这要是招降了周昶,一切好说,到时候自己跟许宥之功劳各半。
可是,万一无法招降那周昶,萧元彻若是怪罪下来,许宥之完全可以借口他是辅助苏凌的,苏凌才是主审,一推二六五,萧元彻要怪,也不会怪到他许宥之的头上。
苏凌心中冷笑,却不戳破,甚至颇有些希望他能这样想,毕竟说降周昶的难度很大,自己保不齐要下点猛药,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可能都要说一些,要是许宥之主审,自己还真就不好发挥。
可是许宥之这样一说,那苏凌自己可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主审了,那说什么都方便一些,万一真有一些不该说的话要说,苏凌完全可以支开许宥之之后,再对周昶说。
想到这里,苏凌忙点头道:“兄长放心,小弟怎么能忍心兄长劳心费神呢,所以......到时候有,小弟多负其劳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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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宥之闻言,暗中得意,以为自己计成,哈哈大笑,与苏凌更显亲热,两人携手揽腕朝着后营关押周昶的营帐去了。
来到后营关押周昶的帐子前,跟帐外看守周昶的六个兵卒打过招呼,苏凌并未急着进去,而是先向领头的了解了一番有关周昶的情况。
据这个领头的言讲,这周昶被俘以后,并未向一般人那样大骂不绝或者乞求饶恕,而是十分冷静地被带到了这间帐子之内,不仅不反抗,还十分的配合。
加之萧元彻有话,不得对周昶动刑,所以他们也没有为难他,甚至由于周昶十分的配合,他们连绳索刑具都没有给周昶用。
苏凌问这领头的,抓了周昶之后,周昶都做了什么。
领头儿的回说,每日给饭就吃,给酒就饮,有时候还在帐中打几趟拳,踢几趟腿,累了倒头就睡,似乎跟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除了被限制自由。
许宥之闻言,一脸喜色的对苏凌道:“贤弟,造化啊......看来这周昶挺识时务的,不反抗,还十分配合,想必咱们定能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