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窗看向外面天空,乌云笼罩,阴沉的像是已经到了即将入夜的时刻。
分明看上去似乎只隔了二三十米的距离,拖延了这么久,那只置行堀终于到了车门边,下一秒,车门开了。
置行堀踏进车门上了一个台阶,“诸君安好,妾身嗅到良多不甘与遗憾,不忍见此,故此时不顾风雨,来迎各位大人……”
清油绸缎一般的声音轻柔缓慢的说着话,像是在吐出的每个字后面都挂上了勾动人心的尾巴,只是这如珠似酒引人着迷的声音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
她察觉到,自己伴生的雾气似乎并没有随着一同进入车子,缓缓回头确认了了一下,又慢慢仰起头,一道点缀着零星朱红的长方形纸条,正无风自动起起伏伏地悬浮在车门上方。
置行堀虽然性喜伤人性命,但从来不是一个好斗的妖怪,登时抬手伸向车窗,想借着玻璃边的些许微薄雾气先离开车子,只可惜,手掌在距离车窗寸余的地方被不知何物不见其形的存在阻隔。
发现脱不了身,置行堀不再保持那副平安时代的淑女形象,快速上行两步离开了台阶,看到了稳稳站在过道中的狩野相奈。
看到她手上夹着的符咒,置行堀狠狠皱了皱眉,乔变出的娇媚面孔上增添了许多狰狞意味,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出来了,难不成这一出来就撞上一个阴阳师?
再开口时,她的声音里没了那份魅惑,更像是在幽深山涧中远远传来的话语:“妾身已是许久没有出来看看这世间了,没成想刚一出来,就遇上一位小大师。”
见狩野相奈不给半点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置行堀腮边的皮肉猛的一抽,似乎是气的有那么一瞬显露了些许本相,“这是怎么个说法?既不动手,也不放我走,小姑娘难不成还看上了妾身不成。”
她不想再靠近了,置行堀扫了一眼相比之下距离自己更近的男孩,有些可惜,但凡这里有上几处裂隙,她都能杀上两个再离开。
也不对,若是遇见个封圈子都能留下缝隙的蹩脚货色,她就是把这几个人都杀了又如何。
“你一直不说话,是个哑巴吗?”已经有些生气了的置行堀逐渐保持不住她的假脸,要不是这种隔绝一定范围的术法肯定是阴阳师本人在才能发动,她甚至都要怀疑这个小姑娘是不是个被推出来虚张声势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