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突如其来的安静中,迹部景吾站在原地踟蹰片刻后,借着坐下的动作先一步避开了对面的视线。
垂下视线看着手边无声轻叹,足够,可太足够了。
狩野相奈对于自己当初的那句有事直接问她的履行,同时对他有话直说的回报,可以说上一句完整且妥帖。
在不对感官造成任何影响的前提下,带着迹部景吾“欣赏”了一场大戏。
没有痛感,也没有饥饿与干渴的纯视觉大戏。
看着里面其他看不清脸的对手们,要么化纸为戈,要么召来一些或许自己本身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见到的奇异存在,还有更保守些的,为了节省手上的筹码所以选择使用拳脚。
狩野相奈好像是在用这一场“梦”告诉他,你看吧,一群阴阳师凑到一起就是这个样子的。
既特别又普通,也有平常人的拈酸嫉妒,争奇斗艳。
一直到临近最后,看到他们一个个位置标记亮起,迹部景吾耳边响起狩野相奈那一声笑的时候,他或许都还带着些许旁观的轻松感。
应该说,是在整个过程里,狩野相奈的状态带给他一种旁观者的轻松感。
她一直都像是那时在那辆车上的样子,松弛,放松,看着头顶不分昼夜的天空。
狩野相奈没有给迹部景吾搭建一场清醒梦,梦里的迹部景吾被忘记了在训练中心看到的她手上的伤处,全程的视角都是借着狩野相奈的眼睛,没有任何前情,只有即时的乱景。
然而,狩野相奈取血做符的时候,才没有看一眼的习惯。
这又不是什么仪式中途,还有空闲时间给你去看“别处”。
所以也是到了那时,她手上层叠的伤口才第一次进到她自己和他这个旁观者的视线。
“对了,那只鸟你有带着吗?在身边的话还是还给我比较好。如果早上撕了,那也没什么关系。”狩野相奈忽然想起什么,开口搅碎了屋中的沉寂,说完拿起了手边的茶杯啜饮杯中已经不再滚烫的红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