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小东西!”
孤沧月从地上捏起小小一团雪,轻飘飘向宋微尘扔了过去,她笑跳着躲开。又赶紧捞起雪团,向着庄玉衡发起进攻。
“呀,玉衡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我把你的眼睛打青了……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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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微尘在向着庄玉衡扔出一团雪后,急忙忙过去查看他脸上伤情,分明是扮猪吃老虎,看破不说破。
“对不起,我下手太重了,要不你也用雪团打我一下,我保证不躲。”
庄玉衡笑笑,“好,那你可不许躲。”
他当真退开几步,从地上团了好大一团雪,冲着她用力扔了过去!
宋微尘双臂挡脸闭眼等着,却迟迟不见雪团落下,睁眼一看,墨汀风早已挡在自己面前,玄色锦袍前襟一片雪霜。
“好你个老小子,下手这么重!”墨汀风也开始团雪反击。
庄玉衡如何不知墨汀风定会出来挡,所以他故意用了大力,墨汀风又怎会不知庄玉衡知道他会出来挡——替自己在宋微尘那里刷好感。
说到底还是兄弟,即便再喜欢,也知道退一步海阔天空,朋友妻不可欺。
至此,很多因这丝毒插曲带来的心结已消——这群幼稚鬼,竟真的打起了雪仗。
宋微尘不动声色把这难题消解,真真四两拨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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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体能一日弱过一日,即便再有心想淘气,也只玩了一会儿就累了,双手杵地伸开腿坐在地上休息。
三个男人见她不玩了,便也收了手,学着她的样子各自坐了下去。
听风府又恢复了往日静谧。
宋微尘闭眼仰着头,感受雪花落到她眼睫和鼻尖,细细的沁凉,只觉得带着似有若无的花香。
“这雪好香。”
她想起失忆时庄玉衡带她去过的卧寒塘,那里的雪就有一股腊梅香气,跟此刻一样。
“微微你冷不冷?仔细再着凉。”
即便她情毒发作时躲他避他,似乎与所有人都可以唯独与他不行,墨汀风还是忍不住会下意识关心她。
宋微尘笑着冲他摇头,“放心吧老板,小宋我没那么脆皮。”
她看向四周景致,竹林染雪更添风骨,假山泉水未冻,清澈见底,雪晶落在上面顷刻消失不见,仔细想想,她初到这里时还是夏末,能听到晚风蝉鸣,没想到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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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很是舍不得。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当你觉得舍不得,往往是已经开始失去了。
“明年的今天若还下雪,我们还在这里一起打雪仗好不好?”她突然问了一句。
三人男人一愣,彼此看了看对方,嫌弃中又透着些更甚往日的亲近。
“好,好啊。”都纷纷附和她。
她笑得眯起了眼,悄悄把快要溢出眼眶的湿润藏了回去。
宋微尘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话是——如果,她还能活到明年今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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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没事我就回去了。”
庄玉衡第一个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宋微尘随着他站起,走过去揪住衣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眼睛还疼吗?”
“用你的话说,老庄我哪有那么脆皮?”
她被庄玉衡逗笑了,神仙玩梗,还是个Call Back。可她不懂心底那浓得化不开的忧愁又是从何而起。
“玉衡哥哥,我能抱抱你吗?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不该对我那么好。”
未等她伸手,庄玉衡却主动抱住了她。
“小家伙,你可是我司空之主公认的干妹妹,我对你好天经地义。”
另外两个男人看着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似乎又莫名其妙释怀了一些,人的情绪心境可真是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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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我们也回家吧?”
待庄玉衡离开,孤沧月也想带她回府,但宋微尘还不能走,得等丁鹤染回来合议,于是孤沧月答应晚些来接,他决定再去望月楼一探。
一度喧嚣的听风府又只剩下墨汀风与宋微尘两人。
宋微尘现在尽量想避免跟他单独接触,结果她前脚躲进无晴居,墨汀风后脚便跟了进来。
“老板,你书房在隔壁。你……要是想在这里待着,那我去你书房?”
她想走,却被墨汀风堵住。
“微微,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一次次险中求生,好不容易明确了彼此心意,你为何突然对我如此抗拒?”
“因为我身上这禁制?如果是,你大可不必为我担心。还是说禁制是借口,其实还有别的缘由,难道是孤沧月用了什么手段强迫威胁你?”
“墨总,你内心戏有点多,大鸟乖成那样,我不威胁他就不错了。”
说着她就想走,却被墨汀风反拉住手一把拽进怀里,根本挣不开。
“司尘大人,您这是职场性骚扰知道吗?要搁我们那儿,轻则拘留,重则进去踩缝纫机!”
“微微!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啧,是你跟我拉拉扯扯不撒手,还说我不正经?我一个准人妻,你这样对我不好吧?”
“你只能是我的妻!”
墨汀风憋屈不已,尤其是今日见庄玉衡与她缠绵模样,更是醋海翻波,不管不顾朝她亲去,宋微尘推拒闪避不及,情急之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