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间,刑大人请务必留他一命。”
后半句话,江康安是贴在邢茂之耳边说的。
邢茂之神色如常:“江枢密放心便是。”
得了他的保证,江康安才转身出了牢房,直到出了诏狱,上了马车,江康安才卸下力,看着手中被他捏得皱皱巴巴的供纸。
【所谓秘术,擅长编织梦境,操控人心,能在梦中与灵魂对话,解开谜团。】
【但一切事物都有前提,便是在梦中,一旦在梦里沉沦,任何外力,都无法唤醒。】
【并且中此术之人,会渐渐淡忘自己的记忆。】
只三句话,江康安几乎是看了半个时辰。
他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一切皆是梦,那稚鱼先前告知他,若是时辰没到,外力唤醒的法子便不管用了!
能让稚鱼这么奋不顾身,与南蛊人做交易都要见得人,可想而知对她的诱惑力会有多大。
万一稚鱼当真沉沦在梦里……
江康安深吸一口气。
不,也不一定,他们不了解秘术,万一是那大长老察觉到了什么,胡言乱语。
绝不可自乱阵脚。
江康安这么想着,马车也悠悠停了下来。
“大人,到了。”
江康安下了马车。
这是一处荒废的院子,里里外外都有人看守,江康安迈步进去,阿依朵被绑在屋中正中央的椅子上。
“江康安,你敢动我!”阿依朵冷笑:“既然你当日出现得那般及时,想必已经在外面偷听了一阵吧,江稚鱼说了什么你应该听得清楚。”
“我自然清楚,”江康安神色平静地走近她,双手撑在椅子两旁的扶手上,是一个压迫感极强的姿势。
凛冽的气息传到鼻尖,阿依朵镇定的神情骤然仓皇起来:“既然清楚,你还……”
“稚鱼是说她不阻止你,可并没有代我,”江康安语气微冷,一字一顿:“所谓秘术,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