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稚鱼方才五岁,在宋时微的生辰宴上落了水,醒来后,性情大变。”
“她胆小怯懦,话也不敢多说,但偏偏,却能做出推人下水,给人下药这等恶毒之事,骂也骂过,打也打过,可她就是不悔改,每一次,都能被撞见。”
说到后面时,江康安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有些事情年幼时不知,待长大后再回看时,方能显出其中的蹊跷。
就这么巧,每一次她做了坏事,都能被他们撞见,且不论做什么,宋时微都是直接或间接的受害者?
江康安其实早在内心深处便有过这样的疑问,但如今说出来,他内心的触动还是很大。
他继续道:“后来,她屡屡犯错,我们便都……厌弃了她,甚至在心里,把宋时微,当做是从前的稚鱼的替身,对稚鱼却不管不顾。”
“直到稚鱼从猎场回来后,事情才有了转机。”
一旁听着的许言礼拳头已经梆梆硬了。
他的宝贝外孙女到底吃了多少苦!
一想到稚鱼小小一团,不仅要受外人的嘲笑,还要被家人冷落,许言礼的心火就腾腾往上涨!
众人都毫不怀疑,要是江昭容此时在此,许言礼会毫不犹豫地一拳打上去。
江康安何尝不是,他甚至连自己都想打。
为何当时就那么蠢!
稚鱼可是自己的亲妹妹!
牢中的气氛略显凝滞,皇帝心中也对稚鱼起了爱怜之心,只是如今人不在盛京,他们空想,也没有半分用处。
“难怪他会搜查许府,”皇帝敛眸:“原是他认定稚鱼身上有猫腻,今日没从你们身上得到消息,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圣上英明,”邢茂之连忙接话:“方才殿下走时,就隐晦表达了下次再来的想法。”
“下次?”皇帝轻呵一声:“这次是因为我们没有防备,才让他得了手,还想有下次?”
“传旨下去,就说朕把他们移到天牢了,朕倒是要瞧瞧,他敢不敢去天牢下手!”
福平应了声是。
皇帝看向许言礼:“方才他那几脚,定是踢得不轻,你们都上朕的马车,回宫中先让太医瞧瞧。”
江康安自是却之不恭,许言礼却挪开了视线:“多谢圣上美意,臣真的没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