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江稚鱼询问,便自觉给她解释着眼前的一幕。
不过是狱卒先给谁送了水这件小事,因着萧晏礼的牢房离得近些,便先送了进去,萧初霁却不依了。
什么长幼有序之类的话都搬出来了。
其实给萧初霁送水的狱卒就在身后,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
邢茂之委屈控诉:“这不是……欺负人嘛。”
他其实想说的是没事找事,但萧晏礼和萧初霁的眼神都看过来了,他当然不敢这么说。
江稚鱼一边听一边走上前去,隔着栏杆,看清书案上比起之前少得可怜的抄本,又看看精神抖擞的两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总结来说,就是这两人佛经抄腻了,达成了共识,只抄一点,抄完了以后,时间就空下来了,精神也养好了,就开始找事了。
闲的!
就该再多抄几卷佛经治治他们!
当然,其中肯定也掺杂了为难邢茂之,让邢茂之去和皇帝告状,以此来把他们放出去的心思。
江稚鱼当然不会让他们如愿。
看见江稚鱼,邢茂之之前说的‘江御史说’的话,浮现在萧初霁和萧晏礼脑中。
萧初霁率先开口:“江御史好生威风,我听说这被褥也是江御史说不必更换的?父皇只是说让我们来诏狱反思,也没说要这般苛待我们吧?”
萧晏礼也隔着栏杆,目光灼灼地盯着江稚鱼。
来诏狱是她提出的,很难不怀疑是她早就想好了要如何折磨他们。
“这可不是苛待,若真是苛待,殿下们可看到其余的牢房了?那可连床都没有,只是一堆杂草,还是不知道躺了多少人,被多少血浸泡过的杂草。”
“这些,已经是牢房最好的资源了。”
江稚鱼坐着看着他们:“还有那书案,可都是新新的送来的,两位殿下居然说我苛待,可真是太不讲道理。”
她边说边摇头,从胸前掏出一个小本本,奋笔疾书:“我要记下来向圣上掺你们一本。”
萧初霁:“!!!”
萧晏礼:“!!!”
他们还没掺她,她倒是要反过来掺他们一本了?!
两个人气的肝疼。
“江御史可真是倒打一耙的好手啊!先前的御史与江御史一比,真是差得十万八千里啊。”
萧初霁满面讥讽。
江稚鱼一顿,写字的速度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