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兴的神色过于明显,皇帝轻笑着骂了一句:“出息。”
“先前一同在御书房的时候,你二人也相处融洽,便是朕不开口,你开口,她也不会拒绝的。”
福平附和着:“圣上说的是,只是如今江御史忙,来御书房也是有要事在身,老奴这些小病,忍忍便罢了,怎么能耽误她的时间呢。”
皇帝没忍住失笑出声:“她忙,那整个京中,就没有闲人了。”
福平不接话,继续小幅度揉着腰。
两人边走边说着,转眼就到了慈宁宫。
迈进殿门,皇帝脸上的笑意便顿时收敛,他目光凌厉,带着属于上位者的威亚,气势强横逼人,令人不敢抬头。
看守的锦衣卫跪倒在地,太后听见动静从内殿跑了出来。
“皇儿、皇儿,”太后紧抓着皇帝的衣袖,半身瘫软在地:“你虽不是我亲生的孩子,但我养育你多年,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啊。”
“你莫要听誉王胡言乱语,从头至尾,我都不知情啊!”
皇帝任她抓着,手轻挥了挥,福平和锦衣卫们都退了出去。
偌大的慈宁宫,如今只剩他们两人。
皇帝垂头看着她:“不知情?那你告诉朕,药是谁下的,皇后是怎么死的?”
太后拼命地摇头:“我不知道,誉王手段那么多,既然能贿赂你的大臣,宫里有几个他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你说的是,”比起太后隐隐的疯狂,皇帝平静许多:“宫中自然有他的人,福平手中的名单写得清清楚楚,所以朕在今天宫宴前,便吩咐着人处理了,难不成,是冤魂下的药?”
太后愣了一下,还是拼命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殿外似乎起了大风,呼啸而作,传进殿内,似有人哭号一般。
狂风透过开着的窗,吹灭了几盏烛灯,更衬得皇帝面色阴沉。
但他的语气,却几乎可以用愉悦二字来形容。
“既然你不知道,那朕便和你聊些你知道的,当年你的那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没的?”
太后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松开了抓着他袖子的手。
几个呼吸间,太后才强硬开口:“你说呢,自然是因为你,若不是我那日去看你,我自然不会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