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在御书房向皇帝汇报自己和波尔行程的萧晏礼,看到御书房内只余皇帝和福平二人,微眯起眼睛。
江稚鱼呢?
听完他的汇报,皇帝斜了他一眼:“就这些?”
萧晏礼佯装不知他是什么意思,疑惑抬头:“父皇?”
“朕听说,你们游湖后,曾有一大理寺狱卒在岸边高呼,有要事要向你禀报,是与不是?”
皇帝紧紧盯着他,萧晏礼的神情从疑惑——深思——恍然,过渡得极其自然,仿佛只是确实忘了提及这件小事一般。
“确有此事,之前府上没有主子,那些侍女小厮们便大了胆,更有偷窃府上财物典当了的,我回府后,便惩戒了一番,其中严重的,便送去了大理寺。”
他轻笑一声:“这狱卒被人蒙蔽,一听是我府上的,不敢耽搁便来寻我,我念其赤诚的份上,便未处罚他,说清缘由后,便让他回去了。”
萧晏礼勾起唇角:“儿臣是想着不过是个小事,且与波尔王子无关,实在是没必要说出来。”
他说得真诚恳切,皇帝打量的视线扫视他半晌,才收回了目光。
他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若是稚鱼在便好了,她能直接给自己答案,也省得自己在这劳心伤神地猜了。
萧晏礼看他收回目光,便知自己是暂时打消了他的疑虑,他心里也暗暗警惕起来。
皇帝待他,已经不像是待那个痴儿毫无防备了。
自己突然恢复神智,皇帝对他的疑心,甚至比对其他几位皇子的疑心还要大。
萧晏礼握着拳,名义上是信任他,让他去接待波尔王子,实则,是借这次接待的机会,来试探自己罢了。
想必自己和波尔在画舫上说的每一句话,都被一字不差地传进了皇帝的耳朵里吧。
萧晏礼心中冷笑。
他舔舔唇畔:“父皇,今日怎么不见江侍书?可是病了?”
皇帝看着周折,头也不抬:“她这几日太累了,还是个小姑娘呢,让她歇息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