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有那耐心吗?恐怕说没两句话,就要找借口走人了,又或是抱怨自己读书有多辛苦,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想要休息休息,结果尽听母亲妹妹在那扯闲篇,说那些在他这个大男子眼里,不值一提的女儿家小事去了。
盛紘和老太太做了几十年的母子,在有些方面,思想同频了,不约而同的也想起了这一茬,登时面面相觑,只觉一言难尽。
盛紘还是不死心的追问道:“你当真真就一点也不知道?”
盛长枫看盛紘不相信自己,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了,可想到他们询问的李墨兰送诏书和平叛的事,到底还是耐下心来,仔细思索。
一时间,堂内静了下来。
须臾,盛长枫这才不确定道:“我记得墨兰的马术好像是在她那个田庄上,跟里头的庄头庄户学的,你们说,她那身手会不会也是?”
盛紘点头,“有这个可能。我听噙霜提过一嘴,说是墨兰曾送那庄头去武馆学过几年武,这些年,墨兰也几乎月月都会去庄子上小住几天,可能就是在这时候学的。”
王若弗反驳道:“人家顾廷烨平叛,那是打小就开始熬练筋骨,仙逝的老侯爷还手把手教他枪法身手,这样的人物去平叛我信,可墨兰才在庄子上住了几天啊,回来后也没怎么听说她有在家里耍过枪,怎么可能就那般厉害呢?”
众人闻言,深以为然。
盛长柏赞同道:“母亲说的是,这事果真透着蹊跷。”
海朝云摇头,提出另一个观点,“我倒是觉得很有可能,四妹妹心思缜密,手段高超,御下之术更是炉火纯青,将那林栖阁管束的水泼不进,底下人也是个顶个的忠心。”
这话叫众人想起了一个多月前那场祸事,和海朝云刚嫁进来,准备拿林栖阁立威那样骚乱,更想起了表面上被老太太买通,其实一直掌控在李墨兰手里的毕春。
至于会不会是林噙霜出的手?
那怎么可能,林噙霜有几分手段,他们还能不知道吗?
越想,王若弗的脸色就越是难看,心惊胆战道:“这丫头,小小年纪竟就有这般办事手段,当真是不得了了。”
她都四十岁的人了,不管是算计魏恕意,还是印子钱的事,没有一样是能办得周全,且滴水不漏的,而李墨兰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就能,当真是恐怖如斯!
盛紘深吸一口气儿,进而缓缓吁出,连带着哽在喉头的郁气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