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一时讷讷,很快缓缓颔首。
“您老说得对,与其烦躁,不如放下,静等结果。”
说完,看向西哈,轻轻叹息。
“西哈,对不起,康登比塞……”
话未说完,西哈一屁股坐在沙发,连连摆手。
“林,你不用多说,康登比塞临行前,清楚此去会有危险,仍毅然前去,为东亚稳定贡献力量,是使命,也是自愿。更何况,遭遇意外,并非你我过错……”
西哈表现越大度,林致远越不是滋味。
都说站得越高,心越冷血,可说到底还是人,难免会有情绪波动。
瞥见林致远耿耿于怀,西哈爽朗一笑,为话题收尾。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你只要不忘记承诺,就是对他最大的弥补。”
林致远脸庞掠过一抹坚定,旋即狠狠点头。
“放心吧,季布一诺,千金不易。让他弟弟来京城吧,待学有所成,不管是回寨子,还是在兔子扎根,我都管了。”
先生自顾自慢慢喝茶,并没有插话。
西哈闻言,又是一笑,紧接着话锋一转。
“为了两家,也为了东亚,康登比塞死得其所。至于你对他的承诺,我不掺和。正如先生所说,我有个事,想和你说一声。”
林致远给散了根烟,询问,“什么事?”
西哈吸了口烟,眉头微蹙,继而舒展,嘴角泛起淡然笑意。
“我以后就住在京城,不回去啦。”
“什么?”林致远不禁一怔,脱口而出,“这怎么可以?寨子不管了?你不是一个任性……”
话到嘴边,生生咽了下去,脑海翻江倒海,不住腹诽。
按照之前接触,西哈还真是任性,无心权力的人。
可这事也太那啥了吧?
离离原上谱,越来越离谱。
……
不等回应,西哈散漫扬眉,嗓音低沉,拖着长长的腔调。
“群心盲动乱如麻,聚似流萤散如沙。寨子不能拧成一股绳,势必会被西方渗透,间接掌控,苦的永远是寨子民众。
早前,无奈之下,大肆镇压波尔,未能成功,反而形成尾大不掉之势。前不久,大漂亮暗中支持山玉成,又起波澜。
就如你曾说,既然波尔想来,那就让他来呗。只要寨子能够稳定,民众能够安居乐业,些许权力,我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