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小不点的病,有时莫莫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人怎么还能越冻越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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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莫莫放下她,拿起了墙角孩子们自制的木碗,用里面的半碗水融化了几个药片,一点一点地给小不点灌了进去。
但到融化橡皮糖时,她却犯了难,因为这需要热水。
“省省吧,她说不过今晚了,纯纯浪费食物。”话虽这么说,但嘎比纳递过来了打火机和一个弧形瓷片,依稀是半个盘子,这是他的武器。他用这个瓷片杀死过好几个大泥猴,割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莫莫接过打火机和瓷片,用几根树枝开始加热瓷片上的橡皮糖,把它化成了糖水,给小不点灌了进去。
做完这些,莫莫重新把她放回了衣服堆里,回到了小火堆边坐了下来,抱着膝盖,沉默地看着火舌起落。看着四堵土墙以及天花板上的孩子们和神像的阴影随着火舌而夸张的起落,闪来闪去。
“她估计活不过今晚了,都快喘不动气了。”嘎比纳依旧在固执的压低着声线说话,这是他的老毛病了,起因是小镇以前来过一个电影放映队,里面的大哥就是这么说话的。自从灾变之后,他这个毛病一下子严重了很多。
“闭上你那张猪嘴,找打是吧。”莫莫把下巴放到了膝盖上,这满屋子因小火堆而跳来跳去的阴影看得她眼花。
“今晚留在这吧,等天亮了,一块把她埋了。”嘎比纳豪气地捋了捋头发,故作轻松地嗤笑道,“然后你别走了,我知道你没东西吃,跟哥混,哥罩着你。”
“但是你要叫我一声大哥,你可以当二当家。”
莫莫没说话,把那包橡皮糖扔到了嘎比纳的脸上,然后抱起了小不点,走出了破庙,走进了即将破碎的夜幕里。
她刚才回想起了刘黑宝的脸,还有自己的冻疮莫名消失的事情。
“莫莫姐!你去哪啊!”小臭臭急忙把嘴里的糖水咽了下去,虽然糖块早就化了,但他迟迟不舍得结束这顿宵夜。
“玛德,别管她!不识好歹!”嘎比纳拽住了想要跟出去的小臭臭,气急败坏之下,暴露了他那稚嫩的声线。
小火堆使劲跳了两下,似乎是被他的奶声奶气给笑到了。
“都别睡了!都去垃圾桶周围蹲着去,都特么机灵点,最近奴隶贩子抓人特别凶!”嘎比纳把瓦片揣进了怀里,骂骂咧咧地率先出了门,“玛德,早晚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