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黑宝说她是属狗的,还特么藏骨头。
小泥猴有些沮丧,她没想到地下还有水分,这些棉花都被打湿了,不暖和了。
她又刨出了几包食品和一包药,抱着棉花一起走到坟丘,把这些东西埋进了坟丘里。
她嘴上还絮絮叨叨着,说药物是给小不点的,但其他人要是生病了也可以吃。糖和食物是给大家一起分着吃的,要省着吃,还说要嘎比纳多给小臭臭吃一点,他比较馋……
最后,她把怀里的水果刀深深插进了坟堆里,不见刀柄,说给嘎比纳了,他的瓷片没了,拿这个保护大家。
她又承认她输给了嘎比纳,她服气了,说嘎比纳才是有担当的大哥,她只是一个自私的胆小鬼。
小主,
并要嘎比纳在黄泉路上带人去找她的妈妈和那个泥猴老爷爷,他们可以互相照顾。
刘黑宝插嘴问嘎比纳认识你妈妈吗?
小泥猴说认识,有次嘎比纳被她带人打哭了,他妈妈带着嘎比纳找上门要说法,她妈妈还安慰嘎比纳呢。
最后她说要嘎比纳给她留一个二当家的位置,少了二当家不干,她也是要面子的。
刘黑宝站河边抽着烟,他觉得这条河就是个臭水沟,闻着还是比较臭,但是水确实挺干净。
旷野寂寥,小泥猴嘀嘀咕咕地絮叨了很久。
刘黑宝发动汽车,让小泥猴上来。
小泥猴问他去哪儿。
他说带她去吃席,有大鱼大肉,还有果汁儿。
小泥猴问要不要钱。
刘黑宝说叫他一百声“帅哥”就行。
小泥猴问要是她一天叫三百声,能不能每天都管三顿饭。
刘黑宝哈哈笑着表示,只要她能找得到自己,一百声帅哥就能换一顿饭,永远有效。
小泥猴当场就叫完了一百声。刘黑宝问她怎么不多叫一些。她说她怕刘黑宝说话不算数,只能一顿一顿地叫,叫多了怕亏了。
车子驶进了镇子,哭声隐隐约约穿梭于角角落落,人们在走街串巷地安慰发出哭声的家庭。看来踩踏事件要比想象中的严重一些,死了不少人。
“哎,你有什么梦想吗?”刘黑宝百无聊赖地问着副驾驶上的小泥猴。
她抱着小沙铲,愣了一下:“什么是梦想?”
“就是你以后想干什么。”
“我想当妓&女。”小泥猴的脸上浮现出向往的神色。
“啊?”刘黑宝差点一脚刹车翻进水沟里。
“为什么?当啥不好当那玩意儿?”
“因为泥猴只有当妓&女才能吃饱饭。”小泥猴理所当然地说。
她把自己脸上的黑泥揉下来了一些,撩起杂乱的头发,给刘黑宝去看自己的面容
“妈妈说我长得很好看,长大了会更好看,我觉得我一定能吃得上妓&女这碗饭。”小泥猴自我打气地说。那神情,和博博说要当太空人时的神色仿佛,都向往而坚定。
她长得确实很好看,绝对的小美人胚子,从黑泥里露出的皮肤滑润如脂,五官浑美,眉眼里似乎藏着一只想要高歌的麻雀。
那红棕色眸子虽然红肿得可怕,但仍不减半分清澈明亮,那上面不过是笼罩了一层迷雾。
刘黑宝沉默了,他再一次觉得这方世界的人类社会已经从根子上烂了。孩子们已被残害,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
对于男孩来说,杀人如麻的悍匪才是高尚,比如嘎比纳;对于女孩来说,妓&女才是追求,比如小泥猴。
“你叫什么名字。”刘黑宝问。
“我叫莫莫。”
“大名呢?”
“没有大名,妈妈说大名要长大些再取。”莫莫默默地说。
车子停在酒楼前,刘黑宝下车,走到莫莫这边打开车门。
“下车,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