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们父子两个对于山匪真正的藏匿地点各有各的想法,一时之间尚未有个统一的结论。

戚广山此时走到沙盘边上,看到的便是顾长卿将他手里的那枚小旗子插到了宿城外青羊岗的位置上。

这一处位置,正是城防营众人探讨出的山匪最有可能藏匿的地点之一——也是戚渊认定的山匪所在地点。

戚广山在看到顾长卿锁定的这个地点之后,眼里先是闪过一抹激赏之意,但他仍旧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先问道:“少将军,你所选定的这宿城外青羊岗可有什么讲究?可是宫中陛下指定?”

顾长卿闻言,也听出了戚广山的试探之意,但对于戚广山的试探,顾长卿并没有被冒犯的感觉。

面对戚广山的疑问,顾长卿直接从怀里抽出了裴度令裴序转交到他手中的那封信件——整封信中,只有明显是匆忙写就的’望得胜归来’以及一封京畿与周边诸省的地形图,与沙盘上的地形图几乎一致。

戚广山在看清了心中的图文之后,再看向眼前的顾长卿,眼里更是写满了欣慰与惋惜。

欣慰的是,顾长卿仍旧是他印象之中的那个’少将军’,聪明敏锐,对于沙场战事目光卓绝,仅凭小裴探花这匆忙写就的一封信以及一张京畿周边诸省的地形图还有粮税被劫的地点信息,独自一人就能迅速得出与他们城防营众指挥使一同商讨出结果几乎相同的结论。

而戚广山眼里的惋惜……自然是因为顾长卿这般的聪颖智慧,却因为不明不白的原因痴缠了那齐国公府世子五年之久!

是的,在戚广山这等对顾长卿极为熟悉的亲朋眼里,顾长卿对齐云疏那突如其来的痴迷简直没有道理!

要知道顾长卿还是在他们城防营中看中的那个齐云疏……戚广山可不觉得当时的齐云疏比之另外几位同来受训的天子亲卫有什么格外出众的地方。

但彼时,戚广山也察觉到了先帝对于镇北军越来越严重的防备之心,因而戚广山一直便与已经故去的老齐国公一样,认为顾长卿之所以会如此作态,为的就是自污名声,卸下先帝对顾家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