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砚疼的直发抖,手背手腕、脖子、额头都鼓起青筋,根根分明要爆出来了般,五官扭成一团。
他咬着后槽牙,不等喘息又是重重一鞭子,胸膛留下两条交叉的伤口,不断冒血十分骇人。
身上已经有了不少冷汗,过于疼痛不受控制挣扎,牢房里只有铁链碰撞声,他没有喊出声。
姜姩让人停下,冷声道:“痛吗?”谢长砚缓缓抬头,还以为她关心自己呢,下一秒就是:“痛就对了,当初你把他关在地牢日日折磨,不断往伤口泼盐水烈酒,不让伤口愈合,任由苍蝇老鼠爬在他身上啃食,都忘了?”
谢长砚哑然失笑,笑的很绵长很苦涩很委屈,到了最后是笑中带泪,声音嘶哑:“姜姩,与我成婚那么久,我从来没有对你的家人下手,什么都依你,你就没有片刻动情?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也觉得自己不会有错,要说哪里错了,那就是当初娶她时没有好好对待。
“动心?真是可笑,你毁了我一辈子,若不是你,我早就与他和和美美过着小日子,何须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想起过往,忍不住红了眼眶。
起初刚刚嫁进王府时,还在期待能出去能解脱,后来慢慢的也认命了,唯一所求就是希望燕行简平安,他能找到好的良缘。
而自己也可以试着接受,唯一要求就是家人与心上人平安,为此还硬着头皮迎合。
与他去看望沈林苏,回来的路上他背着她漫步在花间小道,进宫遇到毒蜂以及落水,他不顾危险折返回来救自己,以及那些片刻美好的点点滴滴,她是有过动摇的。
不过一颗心是装不下两个人,她没有快那么动心,只是在说服自己认命。
至少牺牲了自己,能换回大家都安宁,可这人出尔反尔,变成如今现状,她不知是喜是悲。
“苍天有眼,他醒过来了,”姜姩连连大笑,笑的畅快,“而你至此就要活在黑暗里,当只阴沟里的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