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离有些疑惑：“那是为何？”

纪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就是......我怕她对师尊做什么......”

辛离不明白：“能做什么？还能杀了我不成？”

“不是那个做什么，是......很多魔修荤素不忌，只要是美人，男女都喜欢，我怕她骚扰你。”

“应该不会吧，我看那小红薯应该只是开玩笑。”

“魔修行事放荡，我怕她跟你说一些污言秽语，脏了姐姐的耳朵。”

辛离算是知道纪璟为何强烈反对她和红姝住一起了，原来是这样。作为一个在现代生活过的人，辛离对这种事倒是接受良好，尊重每个人的性取向，没想到纪璟这么紧张。

辛离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纪璟也回过头继续打坐。

房内一片安静，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辛离很久没有睡过觉了，有些不习惯，一直也睡不着；纪璟看似在打坐，但辛离就躺在他身后，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

过了许久，纪璟轻声开口：“师......姐姐，你睡了吗？”

“还没。”辛离回答的很快，声音听着很是清醒。

这是纪璟第一次与辛离单独两人在一起并且不会被打扰，不像之前要么是辛离为他祛除魔气，要么是辛离醉酒不清醒。

他突然有些想和师尊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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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魔修怎么看？”

辛离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从另一方面说起：“我以前......算是小时候吧，看过一些话本子，大多数都是描写爱情故事的，其中有一些写的就是魔族与正道修士的爱情，那里面描述的魔族主人公除了种族与人类不同之外，也没有什么差别。”

“他们也有自己的家人朋友，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对自己的同胞百姓很有担当，对自己爱的人也是非常忠诚。那时我觉得话本中魔族与人族都是好人，如果能和平共处最好了。”

“可话本终究只是话本，我们这个世界也出现了魔修，跟话本里一点也不一样，他们凶残、暴戾，阿月的家人皆是殒命魔修之手——若那废物也算魔修的话，你的家人......还不清楚，但你能被扔进墟冥渊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魔修终究不似话本上写的那般，反而目之所及皆是恶人。红姝虽然看上去无害，但我能感受到她杀过人，身上有恶业。”

辛离很少会说这么多话，说是话本子，其实都是在现代看过的电视剧，剧中的魔族与她见到的魔修一点也不一样，心里多少有些忧愁。

魔修现在已经发展到自称魔族，灵州宗门势力遍布玄灵大陆，可之前一直都不曾察觉，竟让魔族暗自发展到现在的地步。

辛离感觉眼前有一片迷雾，让她看不清前路。她想不明白事情是何时发展到如今的地步的，那位魔尊到底有什么通天手段，让所有人像是被蒙住了眼、捂住了耳。

“若我有一天彻底成为一名魔修了呢？”

“你最好不要，否则为师定把你屁股踢烂，再关起来日日责罚。”

就算这样师尊也不杀我吗？纪璟心中一片温暖。

纪璟又换了话题：“姐姐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以前我以为我知道，但现在......也许我也不知道吧。”

“以前？你以前爱过别人？”

“大人的事小孩别打听。”

“姐姐，都说了我不是小孩子了。”纪璟转过身来，手肘搭在床沿上，手掌支着下巴。

“告诉我吧姐姐。”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了，记得他刚入门的时候，总是用这种语气跟师尊说话，师尊就会不忍拒绝他，这个方法百试不爽。

辛离顿了顿，还是拒绝道：“不说，别瞎打听。”

不是她想隐瞒，而是这件事解释起来太复杂了，又会牵扯到前世今生，太麻烦了，总归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好说的。

纪璟有些失落，没想到这个方法不好用了，也有些确定师尊以前可能真的爱过一个人，这个认知让他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