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我族神树,生养百年,初通神识。族长只需日日来此问询,若它开花,那便昭示神树应允您的请求。”
族长了悟,遂依言每日于树前祭问。如此往复,冬去春来。终有一天,晴空暖日,恰逢花期。
花开满树,绚烂如雪。
于是槐族的族长满心欢喜,应神树之昭,终于遵从自己的本意,与那梧族首领结合。其后她才得知,原来那梧族首领亦是日日拜于本族神树之下,只待那梧桐抽芽生叶,便能与槐族族长表露心迹,以求携手同行。
正所谓万物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从此之后,槐族与梧族合二为一,一个全然一新的国度就此诞生。
师父讲完故事,她果真不再做什么噩梦,反而愈发觉得这槐树乃是神树,终日庇佑。
可惜故事是杜撰的,因着她阅遍栖梧山的藏书也未曾找到什么槐族与梧族,什么神树传说,什么千年古国,想来是师父为了安抚她而编出的一个故事罢了。
她恍然想起,其实她本不讨厌槐花。
遑论这槐树背后还有如此曼丽的传说。
她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师兄!”
夜来蓦然睁开双眼,伸手探去,只摸到一片黑暗,连同那声呼唤也被无边无际的浓墨吞噬,只余幽幽回声飘荡不绝。她向前摸索试探,却只碰到一层岩壁,岩壁上光滑平整,只是无端泛着一股潮意,她将指尖凑近一闻。
无味无色,不是血。
她脑中有些混沌,像是忘记了什么事。
手臂上灼热无比的疼痛提醒着她,那蛇毒尚且未消。因着那灼痛,她此时倒是忆起这是何处——那古怪洞穴,还有那洞穴尽头的石壁。
这种感觉十分新奇,她想不起她为什么会在此处,如何也分辨不清真实与虚幻的边界。她觉得此间像是梦境,也或许是蛇毒使她产生了某种幻觉。
又或许......是寒毒发作,太过疼痛,才令她耽于此境。
......寒毒?什么是寒毒?
她揉了揉额角,心中有些恍惚,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