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信来找齐烨,自然是因为梁伯风之事。
“这济世门是否与梁伯风有关联,老道不知,可若是问老道所识之人,谁可在一处军营之中纵火后杀十余人全身而退,只有一人。”
“梁伯风。”
“是,正是梁师弟,梁师弟他…梁伯风此人当年年纪轻轻便是剑法超群,悟性无二,只是性子极为偏激,行事更是杀伐果断,观中几位师傅皆说梁伯风若下山入世,或是大贤大圣救济天下,或是大奸大恶祸乱天下,哎。”
龚信长叹了一声,从梁师弟的称呼转变成了直呼其名,想来心中也有了几分确定。
开办医馆悬壶济世,收了许多徒子徒孙身份不收为百姓诊病,瀛贼来袭,更是与全城百姓抗击敌贼。
可朝廷,可官府,可军伍,又是如何对他,如何对他的徒子徒孙们的。
功劳,虚名,梁伯风想来根本不在乎。
谁知那知府,那成了知州的狗官,竟想要杀人灭口,为了杀人灭口,竟调动了折冲府将士,徒子徒孙们不明不白的死了,埋在了军营旁的三尺之下,冤,何其冤也。
本就性情偏激的人,如何不变,如何不性情大变,或是说,他本就是极端之人,从大善到大恶,一念之间罢了。
“齐家小子,无需你问老道。”
龚信凝望齐烨:“倘若梁伯风当真投靠了厉良玉,安心便是,老道亲自取他项上人头!”
“那什么…”齐烨犹豫了一下:“那你…能打过他吗?”
“废话!”龚信气的鼻子都歪了:“到时让司卫们一起上,先射他十几二十弩老道再上。”
齐烨:“…”
旺仔震惊了,张大了嘴巴:“老道你…师父你如此心高气傲,竟想以多欺少?”
龚信对旺仔这一声“师父”可是太受用了,哈哈一笑:“为师教你个道理。”
旺仔:“啊,说。”
“师父我堂堂大康朝食邑万户的信南侯,和一个穷山僻壤出来的山野匹夫杂毛老道拼命,他配吗!”
旺仔:“…”
齐烨竖起大拇指,有道理,忒有道理了。
谁知龚信突然话锋一转:“不过这梁伯风毕是出自我道门,倘若真的投靠了贼人,老道必然是要清理门户的,明日天亮后,本侯先入东海打探一番,莫要忧心,最迟月余便可归来,你需留在?城折冲府,待本侯打探清楚了这东海到底是何龙潭虎穴后,再多打算不迟。”
齐烨有些犹豫,没马上开口。
龚信微微一笑:“安心便是,本侯不会暴露行踪,打探消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