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若白嘴角一撇,“你已经娶了两房妻室对吧,你该庆幸,他们没给你生下一儿半女。”
杜忠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被抓了,自知在劫难逃,可是,在山上的时候,有一个女子说他的娘子有身孕了,他盼了许久,终于有了好消息,孩子还没见着面就离世,他不甘心。
“小人孤身一人,只有两个娘子,她们与小人患难与共,想必也愿意与小人共赴黄泉。”
“厚颜无耻!”荀若白站起身,“你们娶妻子,除了多给了点银子,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你情我愿,小人从未强迫过她们,她们二人锦衣玉食……”
“好了!”荀若白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小子,分明是想帮他的两个娘子逃脱。
守卫敲门,递上一张纸条。荀若白打开一看,顿时如掉进了冰窖。杜忠若是宣平侯府的人,偷偷潜入桓王府肯定干了什么事,那数年前的瘟疫是人为还是天灾?宣平侯曾经一度是陛下跟前的红人,陛下得位……不正?
荀若白浑身冒冷汗。
“来人!”
“大人!”几个侍从进来。
“准备车驾,本官要进京。”
这些事情,丁希睿是不知道的,她困极了,依偎着林明轩在病房眯了一会儿,醒来时,荀若白已经带着一干人犯和缴获的火器出发了。
东方大亮,太阳初升,树木山川沐浴在一片金色之中,几个村子的警戒未除,卫所的一队队人马再次去往北山。临时医所里,军医和林明轩再次查探病患的情况,丁希睿在旁帮忙,阿江的上半身被缠了一圈又一圈白布固定骨头,勉强睡了一觉,他仍然觉得疼,一呼一吸都是受罪。
“大夫,我什么时候能好?”他弱弱地问。
“少说也要半年。”
“啊?”他想叹气,胸口的疼痛却让他忍住了,只能缓慢呼吸。旁边躺着的几人都是卫所的军士,他们也是肋骨骨折,还有两人小腿骨断裂,但是,平时摔摔打打训练多了,比阿江的承受度要高一些。
光是想想,就觉得疼哭了。
另一个屋子还有一些伤患,他们多是刀剑伤,除了几个严重的,大部分人都没有得到救治,而且还都被捆着,因为,他们是北山里的贼匪。
“等案子审完了再说。”这是王知县的命令。
还有一间屋子,关着匪首们的“妻子”和厨房杂工。红袄女子挣扎得最厉害,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的妆都花了,疯癫而恐怖,做杂工的大嫂们心焦不已,挣到的银两要被罚没吗,她们要进大牢吗,这样一来,家中的孩子怎么办呢?青袄女子缩在墙角,一语不发,在山里的时候,有人说“二夫人”怀孕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
丁希睿和安雨墨进门给她们送吃食。
“贱人!”红袄女子破口大骂,将她面前的东西都掀翻了。两人没理她,继续给其他人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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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得及问你们,原先的三夫人和四夫人怎么了?”丁希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