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阿俊出去做买卖挣了钱,你叔叔婶娘还有你,去年就没命了。”两个妇人上前来,一人拉一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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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兰一把甩开:“死的不是你们男人!我告诉你们,那不是什么好买卖,去年老田出门,再也没回来,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趁早都别做了!”
里长脸色一阴,抬起了手。
“怎么,你不让人说实话啊?你打我啊,打死我,我去地下找我夫君!”秀兰冲上前,两个妇人拦都拦不住。
“许秀兰,你别不知好歹!”里长怒了。
“他阿伯,你消消气,消消气!”黄勇的叔父上前行礼,“秀兰受了刺激,糊涂了,你就当可怜她刚刚没了丈夫,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黄勇的婶娘则抱住了秀兰,将她往院子里推,“秀兰,好秀兰,你别说了……我们以后还要在村里过活……”
“婶娘!”秀兰咬了咬牙,转向正屋,一步一步走向棺材,瘫坐下去。
傍晚,院里挂起了白布,黄勇换上孝服跪在黄俊的灵前,许秀兰一语不发,呆呆地烧纸。院里的房间都腾了出来,杂物房隔成两间,丁希睿几人被安排住了进去,透过窗户,秦晓峰盯着院里的一举一动。
“头儿,你看。”阿云指了指院子门口,秦晓峰望过去,有两个男子来回转悠,没进来帮忙,也没有离开。
“是不是里长派人监视黄家的?”阿江说道。
“那他可真是有心。”秦晓峰冷笑一声。
黄大叔在向里长行礼,好似在请求什么,好半天,里长才点点头。黄大叔深深叹了口气,喊来两个男子,偷偷说了几句话。光线昏暗,院里又乱糟糟的,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没过多久,黄勇来到里长跟前,林明轩快步出去,扶住他的右手:“黄公子,你小心些,伤口若裂开发炎,就再难治了。”
“这位大夫,我和阿勇有话要说,我自会照顾他,你回去吧。”里长不冷不热地说道。
“好,”林明轩讪讪笑着,“一定要照顾好。”他转过身,故意放慢了脚步,末了,听到一句:“出了人命,衙门没管?”
“没有,没人看见,没人报官……”
晚间,秦晓峰悄悄从后墙跃出。
第二日,陆陆续续有人来哭丧,林明轩守在黄勇身边,默默数了数,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一日下来,只有五六个亲戚来呢?黄大叔叹着气,弱弱地看着主持丧仪的里长,话都咽回了肚子里。秀兰则满眼怒火,宽大的孝服下,她攥紧了拳头。
“所以,是里长不让亲戚过来吗?”午间吃饭,丁希睿问。
“丁大夫,肯定是的,那个糟老头子坏得很,黄家小院门口有人看着,村口也有人在巡逻。”阿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