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都回去歇着吧,病人也需要休息。”林明轩开了口。
“师姐,多谢你,忙了这么久,回房歇歇吧。”丁希睿走上前,抱拳行礼。
“那好,若有需要帮忙的,随时喊我啊。”杨玉亭拍了拍她。
“嗯。”丁希睿点点头。
众人散去,掌柜大叔和小二去准备药粉了。
林明轩和丁希睿走到床边,给那人喂了旱芹汁,又在伤口敷上了一些。
“还好,伤口不深,若是毒钩在里面,今日就要动刀切伤口了。”丁希睿心里还是慌慌的。
“以往没动过刀吧。”林明轩一边涂药,一边问。
“对。今日若是要动刀,我真的不敢,要等你来了才行。”丁希睿接连摇头。
“慢慢来吧。”
林明轩涂完药,将目光转向病人,问道:
“大哥,你用蝎子是要治什么病,方便告诉我吗?”
男子没有回答,看向一边。
“大夫,今日辛苦二位了,我要付多少钱?”
“您就付两百文吧。”丁希睿道。
男人伸出没受伤的手,从枕头旁拉出一个包裹。
“我来帮您吧。”林明轩打开包裹,在他的面前打开,取出两百文钱,又把包裹系好,交给他。
“大夫,抱歉,我的病不太好……”男子扭过脸去。
“哪有‘好’病与‘坏’病的区别呢?生了病,总是要治的,治好就行了。”林明轩道。
“若是没了蝎子,你的病会不会复发?我们医馆就在附近,不远。你若是需要抓药,可以随时去,我们给你送来也行。”丁希睿说。
“是啊,可能还有别的可以替代的方式,不一定非要用蝎子。”林明轩接着说。
男子犹豫片刻,最终开了口。
“大夫,我是……癫痫。”
林明轩与丁希睿相视一眼,心中明了。癫痫,只能控制,很难根治。而且,发作起来,浑身抽搐,怪不得他这么难以启齿。
对这种病,丁希睿了解的不多,她只知道,这是一种慢性脑部疾病,是脑部神经元异常放电引起的,可能会突然间毫无缘由发作。
“大哥,你用蝎治疗,是因风虚吗?”林明轩问道。
“嗯,大夫是这样说的。”
“如今,治疗了多久呢?”
“自我十五岁发病,至今已有十年,汤药喝了无数,但效果不佳。前年,我遇上一游方大夫,他开了酸石榴加酿蝎的方子,自我服药后,发作得少了。”男子盯着帐子,眼中都是痛苦。
哎!身体内装着一个不定时炸弹,任谁都不会好过。
“你身边可还有药?”丁希睿问。
“还有一些。”
丁希睿皱起眉头,这药能长期服用吗?蝎毒长期进入身体,毒素会不会积累呢?哎,她无法给这人抽血化验,也无法用肉眼看到他的脑部神经。
风虚之症,要怎么调理身体呢?
学识有限,难题诸多,丁希睿仿佛看到了一座山,越是攀登,越觉得高,那山好像会生长一样,而她永远都到不了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