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次想讹诈多少两银子?”一到后堂,林姓男子开口问。
“没有讹诈,什么讹诈?你几时看到我收银子了?”男子反抗道,林姓男子的两个随从立刻用布将两人的嘴堵住了。
“林兄弟,这女子刚刚狮子大开口,想索要一万两。”宁世安道。
“你们真是越来越猖狂了,”林姓男子瞪大了眼睛,接着道:“宁大夫,实不相瞒,在下家中原也有一家医馆,但此二人前去闹事,医馆深受影响,在下气不过,在下发誓一定要抓到他们。在下一路追踪而来,不到半年时间,他们从几两、几十两,慢慢到上千两,如今到了洛城县,居然敢要到一万两,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什么?”宁世安不敢相信,他看向夫妻二人,那二人依旧在抵抗,毫无悔色。
“这两人行骗技艺娴熟,专挑城中有名望的医馆下手,医馆怕名声受损,大多都赔了钱。若是一开始,有医馆能正面相抗,这两人估计早就被官府抓了,不会闹到这种地步,哎!”林姓男子接着道。
“是呀,姑息养奸,养虎为患,我真是替同行汗颜。”宁世安开口道,但话刚一出口,他突然想起昨日本草堂的丁老板说过相似的话,遇到闹事的便“赔钱了事”,祥宁堂似乎也是如此。他突然感觉到一丝羞愧。
“宁大夫所言甚是。祥宁堂能做到这么大,想必与宁家世代都一身正气,一片仁心脱不开关系。刚刚若是在下不出面,想必您定会将此二人扭送到官府去,不让二人继续为害洛城。”林姓男子一边抱拳,一边说。
“那是自然……自然,宁某决不允许此等腌臜之事在祥宁堂发生。”宁世安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这恶劣之风已经刮到了洛城县,宁大夫日后可要更加小心。在下在饭馆打听消息时,听说有家叫济世堂的医馆前些日子被讹诈,还打起了官司,所幸知县大人英明果断,将诬告之人打入了大牢。但听说那诬告之人背后有一团伙,王知县已经将此事作为大案在查处了。”林姓男子压低了声音说。
“林兄弟,您的消息比我还要灵通。”宁世安夸道,他此时心中惴惴不安。祥宁堂以前也遭遇过此类事情,但都是小打小闹,最多几十两银子就摆平了,若真如这林姓男子所言,还有不少人专行此道,即便祥宁堂的底子再厚,也吃不消。若此次知县大人真能彻底铲除那帮人,对祥宁堂来说可是好事一桩。
“哎,早知道,昨天就答应丁老板了。”宁世安心中有些悔意。
这时,一名小厮来报:“老爷,本草堂的丁老板来拜访您。”
“真是天助我也!”宁世安激动地站起来,说:“快请!”
见有客来,林姓男子道:“宁大夫,既然您有客来访,在下就告辞了。这二人我将带回家乡,交给官府,让他们受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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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祝林兄弟一切顺利,咱们后会有期。”宁世安说。
“后会有期,告辞!”林姓男子及其随从捆着行骗的夫妻二人,离开了祥宁堂。
而后,祥宁堂的伙计带着丁老爷进入医馆后院。
“丁老板,宁某正想去本草堂拜访呢,快请进。”
宁世安将昨日的傲气一收,换了副面孔,丁老爷一时都没有适应过来。
“宁大夫,您可是改变主意了?”
“哎,说来惭愧,昨日听完丁老板你的话,我是一宿都没睡着,我真是有些老糊涂了,应该立刻答应下来的。”
“这么说,您愿意与众医馆一起举证了?”
“当然,打击罪恶,祥宁堂义不容辞。此前那件事发生时,医馆人手不够,十分忙碌,所以才没告上官府。我祥宁堂绝非胆小怕事之辈,此次定会上堂指证,绝不让恶人逍遥法外。”宁世安义正严词,十分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