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那些殉葬的宫人和工匠?
我一阵恍然,将殉葬坑安排在这里倒也合情合理……
被他一打趣,大钟脸上有点挂不住,只得道:“行吧,那咱们先上去,拿了东西赶紧走人。”
他一把将我拽起来,正要往对面的黑暗深处走,丁建德想起来什么,从身后的乱石堆中一扯,又扯出来一个人:“先别急,这老小子怎么办?”
那是一个和钟叔年纪相仿的老人,被他揪着,一脸的惊恐。
钟叔眯着眼睛打量了他片刻,说:“反正我们拿了东西就能走人,留着他反而会坏我们的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杀了算了,这底下隐蔽得很,随便往哪一扔都不会有人发现。”
“嘿嘿,我也是这么想。”丁建德将手里的匕首一抽,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他脸上明明堆满了笑容,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老焦,别怪我们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自己太热心了,非得带着我们进山!”
原来他就是老焦……
我心想,他无缘无故被卷进来还要惨遭杀身之祸,也真是够倒霉的。
眼见丁建德要痛下杀手,我忍不住看向钟叔——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才是这支队伍真正的话事人。
“你那么恨我,皆因我杀的人是你儿子,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要杀的这个人也是别人的父亲。”别说他们,就是我见惯了生死也渐渐变得麻木,要想劝动他留老焦一条命,还得将心比心。
“你他妈一个过江的泥菩萨还发起善心来了!”大钟冷笑一声,一脚将我踹到在地,他还要动手却被他父亲阻止了。
“算了,和他较什么劲,把他们都带上,先把东西拿到手再说。”钟叔一马当先朝大钟刚刚下来的位置走去。
没走一会儿,一个巨大的、方方正正的石台出现在手电光中,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布置,偏偏上面整整齐齐地躺着一排又一排的人影,密密麻麻叫人头皮发麻,正是大钟提到的那些古怪的尸体。
说真的,这场景确实怎么看怎么诡异,尤其是走近了一观察,我发现他们脸上也盖着幎目,裸露在外的肌肤虽然惨白却没有一点腐烂的痕迹,仿佛他们只是在沉睡,下一秒就会惊醒。
他们之所以能保存得如此完好,可能和这里阴凉干燥的环境有关,若还有别的原因那估计和峡谷中的那股疒气脱不了干系——这里离底下太近了,尽管有截玉隔绝,但经过两千年的侵蚀,难保不会有疒气渗透进来,久而久之这里也形成了一个高疒环境。
我之前就怀疑冰心能降低人体的机能,搞不好正是玉化过程中产生的疒气在起作用,换成尸体也许就是能延缓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