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人准备热水。”女子说道。
魏泽“嗯”了一声,歪在椅榻上,一手撑着头,半阖着眼,呼出潮热的酒息。
水在灶上热着,现成的,直接提了来,禾草进到雾气氤氲的沐房,试过水温,正正好,便扶了他进去,替他宽衣解带,男人褪去衣物后,入到水中,仰靠在桶壁上。
“少爷,我让厨房熬些醒酒汤来?”
“算了,别忙那些。”
禾草点头,出了浴间,怕他夜里不好受,仍是让厨房熬了些醒酒汤。
沐间响起哗啦的水声,禾草坐在外间发呆,心里有些紧张和不安,回想着她和他的第一次情景。
他出征之时,她追他到了边境,千里迢迢找上他,那段时间里,是他和她最自在的时光。
后来,战事骤起,他将她从将军府迁移到羊城的宅子里,他身穿甲衣,在一个雷雨之夜归来,那甲衣上还混着土腥气和铁锈的血气。
两人在掣闪雷鸣中结合了。暴雨和风掩盖住了那一晚的疯狂和不理智。
现在呢,她和他的身份不再是禁忌,她拥有一个正大光明和他在一起的身份,当然了,这个身份也不见得有多敞亮,不过最起码是没有非议的。
到现在为止,他只有她一人,所以是妻还是妾,她不去纠结这个问题。
正在沉思间,魏泽从里面出来了,头身上带着微微的潮气。
禾草微红了脸,正要起身,却被魏泽按住,他拖着凳子坐到她的身后,把下巴搁放到她的肩窝处,微微眯起眼,双手环上她的腰,把他拉向怀中。
“头沉得厉害,让我放一会儿。”
男子微醺的气息轻轻扫在女子的侧脸上,透着烛光,甚至能看见她脸上纤细温柔的绒毛。
魏泽眼珠轻斜,目光落在她的耳上,那里像是透红琉璃,上面有一个耳洞,没有任何坠饰,干净又好看。他慢慢靠了过去,用唇轻轻碰了碰那柔腻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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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室安静下来,壁上烛影摇曳。
房门被敲响,禾草赶紧从他的怀里挣出,走去开门,原来是厨房送了醒酒汤来。
“少爷把这汤喝了。”禾草将醒酒汤双手奉到魏泽面前。
男子接过舀着喝了。刚才沐洗一遍身子,酒意散了些许。
“少爷晚上吃了什么没有?”禾草问道。
“尽喝酒了,哪有吃什么。”
“我让厨房再上些饭菜?”
“你吃过了?”魏泽不答反问。
禾草点点头:“不过少爷吃的话,我可以再陪着吃一些。”
“罢了,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