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娘在一边看着,欣慰暗想,这是个好的开始,她是夫人的贴身侍婢,夫人对少爷其实是关心的,只是她自己走不出来,从前不是没劝解过,可是没用,现下看来是想通了。
周氏擦了擦泪,拉着禾草说话,禾草知道她是想在这里多陪一会儿魏泽,却又不好开口。
正说着,外面通传,魏大爷来了。
魏书背手走来,见周氏也在这里,怔了一怔,周氏起身行礼,男人侧过身,只受她半礼。
禾草立马直起身,也要行礼,男人抬手在空中按了按,示意不必。
魏泽走到魏书跟前,魏书便问他那晚的情形,又关心他的伤情。
“有无大碍?”
魏泽摇了摇头:“不过一些皮外伤,养几日就好。”
魏书笑着捏了捏他的肩:“无事就好,只不过……伤你的那些人,你打算如何处理?为父力道有限,这次没办法帮你。”
他只是个商人,能用金钱解决的事,他可以出手,再大一点,他就不能够了。
“不劳烦父亲,我自有计较。”魏泽说道。
“好。”
魏书又说了会儿话,同周氏一道离开了。
因禾草起身困难,睡前便麻烦思巧替她擦洗身子,魏泽去了外面,等她安置好后,他才进屋,顺道让厨房做了一碗酥酪,端上来。
“特意让厨房给你做的。”
禾草佯装“唉”了一声,故意拉长腔调:“少爷故意的,明知我不能抬胳膊,还拿这东西来馋我,分明是让我只能看,不能吃。”
她的一条臂膀被咬伤,没法抬起,一抬就拉扯得生疼。
少年坐到她的榻侧,笑着拍了拍床沿:“别人家是奴才伺候主子,咱家不一样,是主子伺候……小丫鬟。”
“奴才”两个字滚到舌尖又咽了下去,他有些不情愿用这两个字称呼她。
少年说罢,端起釉彩小盖盅,揭了盖,碗盖揭开的一瞬,一阵喷鼻奶香。探眼看去,白嫩嫩如豆腐,上面还点了果仁。
少年舀起一勺,送到禾草嘴边:“吃罢。”
女孩儿眯起眼,有种小计谋得逞了的窃喜,张开嘴,魏泽轻笑出声,将勺子喂到她嘴里。
灯火辉煌下,有干净的笑声和勺碗磕碰的清脆瓷响。
“对了,你说让我答应你三个条件,是什么,说来。”魏泽问道。
嘴里软嫩嫩的酥酪吞滑入喉,禾草咽了咽,开口道:“婢子说出来,少爷真的会答应?”
魏泽将盖盅放到桌上,让下人进来收走,绕过她的榻,盘腿坐回他的睡榻上,她的小榻和他的床榻中间只隔了一条不宽不窄的道。
“自然,你只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