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多久,她的脸上就又流露出了那种力不从心的疲惫。
算算年龄,盛瑛如今也四十有五,这一年来她遭受的打击实在太大,病中还被人下过毒,整个人的状态,已经和唐今最初过去认识的那个英气而又温柔的女子完全不同了……
唐今不打算继续打扰她了,不过离开之前,唐今又想起一件事情,便问了问:“伯母,不知宁儿如今何在?”
宁儿便是唐晚书和薛惟那个孩子的名字。
自唐家出事后,唐今便一直没再得到过这个孩子的消息,她那会人在狱中,也实在顾不上,想着孩子在薛家,再怎么样应该也不会出事。
但她已经在薛府里住了几日了,却也一直也没瞧见过那孩子,这不禁让她有些奇怪。
那孩子……如今是唐大伯一家留下唯一的血脉,唐今自然是要上心的。
听到她的询问,盛瑛叹息了一声,“京中世事纷杂,我不想让那孩子陷入他人指责,便已让人将那孩子送回盛家了。”
薛忱回来前,旁人眼里,唐家就是陷害忠良的奸臣,唐晚书和薛惟的孩子一时间也遭到了旁人攻讦。
一边有人觉得,那毕竟是薛惟唯一的子嗣,应当好生照料。
一边又有人说,那孩子也是逆党唐家的血脉,应当连坐。
是是非非太多,就连薛府的下人中,都有不少人对那孩子生出了怨气,她实在看不下去这般的情形,再加上唐晚书自缢,她也实在没了精力照顾那个孩子,便索性派人将那孩子送回了母家盛家。
薛家祖家如今是不能送的,那边都还曾来人送过信给她,让她将那孩子给……
好在她母家远离朝堂,家中人一向憨厚实诚,还能托付一二。
唐今听完了盛瑛的话语,也垂下了眸子。
如此……
倒也是目前最合适的处理方式。
又说了许久的话,盛瑛眉眼间已经透露出了深深的疲倦。
见此,唐今便也不再多问,只最后跟盛瑛要来了盛家的地址,便和薛忱一起离开了。
“等事情结束了,我便派人将宁儿接回来。”薛忱道。
那孩子出生不久薛忱就去了西北,要不是唐今今天提起,他差点都忘了自己还有个未满一岁的侄儿……
“嗯。”唐今点了点头,“去刑部吧。”
“好。”
在盛瑛那里坐了那么久,时间已至亥时,刑部大牢中的官员们也都各回了各家,大牢里剩下的,也只有几个负责守夜的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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