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被蒙盖,感觉就越发清晰。
谢朝紧紧咬着唇,没出声。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如被堵住的血脉经络开始逐渐活了过来,多日的沉重正在缓缓退去,有新鲜的生命力注入到体内。
攥着锦被的手指越发用力,青紫色的血管胀起,骨节都泛着白。
谢朝忽而抬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房间中响起一声闷笑。
他的手被掰至耳侧,轻吻隔着被水渍润湿的帕子落在那眼角。
“九千岁弄脏了我的帕子,怎么赔我?”
……
早晨的鸟啼雀闹,最是扰人清梦。
谢朝睁开眼,安静地躺了一会,才坐起身穿衣服。
往日里身体里的沉疴尽去,仿若新生。那人当然已经走了。
谢朝看着掉在床脚的一条皱得不像话的白色帕子,皱了皱眉。
那人说,要想完全治好他的病,如昨夜一般的事还需再进行许多次。
谢朝坐了好半晌,才叫人进门伺候。
与督主府的喜笑颜开,松快气氛不同,都城里的人今早一起床就得了个天大的噩耗,每家府邸上都仿佛飘着团凝重的乌云。
那个大奸宦没死!
还突然身体全好了!
一处梅园林里,坐在席上的人满目凝重,“此事当真?”
“真的,太医院刚传出来的消息。”
“怎么可能!”他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