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我妈管干部的,这还用得着担心?万总给我妈讲到姓易的了,多半是打预防针的意思啦,这次提拔轮不到我的。呜呜…..”
平心而论,黄蓄英讲得有道理,颜如玉来财务部的时间的确太短了。提拔这种事,时间太短,能力和业绩显示不出来,提拔的理由难于服众。而且,按公司的制度,要提拔部门副职,在四级经理至少要干上两年,就这一条规定,便会硬生生地卡住颜如玉。志成毕业入职信建,干了十多年,运气好得爆棚,才过独木桥一般,有幸做到了副总经理。现在瞄着这个位置的人,全省多了去。没有管锋力挺,压着易风华一头,可以想见,现在还在干着耿强的工作。万立豪同颜如玉妈妈讲了实情,只能理解为“示好”,很难讲真心实意想提拔她。如果要提拔,去年颜如玉入职信建公司时就提拔了,想必万立豪说入职就提,难度太大,入职以后再创造条件提拔吧。先前失去了机会,后边机会不会更好。
黄蓄英得到万立豪调动的消息一定很早,这下可以解释了,为什么志成还没有出发杭州,易风华便来套近乎,讲话非常肉麻,不似平日的易风华。提拔易风华,黄蓄英应该早有预谋,没有告诉志成而已。志成这时猜到,黄蓄英很可能已经暗地告诉了向阳。在谁上谁不上这样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无论多公平公开透明的人,必然藏着一己之私。俗话说,不“任人唯亲”才怪,难道“任人唯疏”吗?
“你去年入职的时候,没有同万立豪说好提拔?”
“当然说过。万总说先入职,他贵为总经理,人事上处处掣肘,并不能为所欲为。让我争取拿两年的优秀员工,他慢慢运作,让我不要急。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在乎今年评优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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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颜如玉评上优秀,没有人给志成打招呼,讨论时黄蓄英不提倾向意见,万立豪忘了对颜如玉的重要许诺吗?让颜如玉自己去争取优秀?
志成不知如何劝慰颜如玉,“没有关系嘛,这次上不了,你妈妈还可以同新来的第一把手交涉嘛。”
“休想!我的事,是随便找哪个人都行的吗?你不知道,就算是我妈,人事上的事情也不是见人就可以开口托付的。本来我妈就管不了你们信建的人事,你们归北京管,万总又不由省里任命。只是我妈同万总合得来,才开了口。新来的人,同我妈不对路的话,提了也白提。”
志成感觉到了颜如玉的沮丧,变了一个角度又说:“你妈妈在那个位置上,官官相卫,历来如此,你总有机会,不用着急。”
哪知道就是这句话,竟让颜如玉泪如雨下,哭得嘤嘤的。颜如玉把刚用的纸巾揉成一团,站起身在纸盒里“唰唰”抽出了一大把纸。
志成不知自己话哪有问题,让颜如玉反应如此强烈。为了表示自己的关切,干脆把纸盒递到颜如玉手上,“我说得不对吗?”
颜如玉一把推开纸盒,抹干了眼泪,停一会儿说:“你真傻啊,我妈再有一年多就退休了,人走茶凉,谁还会管我啊。”说完眼泪止不住涌了出来。
志成没有招了,看着颜如玉难过的样子,忍不住站到她身前,揽住了她的肩头,让她把头贴到自己身上。颜如玉顺从地抱紧了志成的腰。
颜如玉的头贴着志成的身体,“万总一走,我妈一退,我还离开了以前熟悉的环境,在你们公司干着办事员的工作,职业发展太难了。”
志成不知说什么好,他一向不擅长劝慰人,只想紧紧抱住颜如玉。
颜如玉站起来,没有一丝犹豫,闭着眼睛,把嘴唇印到了志成的嘴唇上。嘴唇干涩的,不同于无数次梦想中的软玉温香。志成一点准备也没有,但很快给出了正反馈,双手捧住颜如玉的脸颊,也闭了眼,忘乎所以地吻了起来。动作已经预演过一次,轻车熟路。
颜如玉的唇边混合着两种味道,除了眼泪的咸味,还有一丝甜味。志成闭着眼睛,努力地感受那甜味,好像在喝一杯氧化了的红酒,甜味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