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事之人故意刁难他:“老王头,你别走,你今天说不清楚为啥笑,咱们就得批斗你。”
“随便你们。”王毅之浑身散发着冷意,不屈道。
“你狂什么啊!就算你以前再厉害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要接受咱们的改造吗?”
王毅之眼底闪过痛苦之色,没有出声争辩,不知是胆怯还是麻木。
他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激怒了几个村民,给他狠狠揍了一顿,并且让他以后夹着尾巴做人,否则还揍他。
王毅之擦掉嘴角的血,仍然没有同他们言语,落寞悲凉地拖着受伤的腿回家。
众人望着他瘦弱孤寂的背影,没有同情,而是大笑,在他们心里,王毅之是组织认定的坏分子,活该遭受这些。
王毅之回家后就紧闭房门,妻子于桦见他又是鼻青脸肿的回来,心疼地问他:“你咋又被人教训了,我不是跟你讲过躲着村里的人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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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毅之一脸倔强:“我又不是阴沟里的老鼠,凭什么要畏畏缩缩的。”
于桦劝道:“咱们现在什么处境你又不是不清楚,干什么要去鸡蛋碰骨头呢?他们说什么做什么,咱们受着就是了,不要惹麻烦。”
王毅之沉默着,脸色晦暗不明,突然张口说道:“我今天看见周兴华那个老家伙了,还有咱们的那几个学生。”
于桦的手一抖,脸色瞬间变得痛苦,声音颤抖道:“那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来这里了?”
然后她激动地拉着王毅之问:“他们没看见你吧?”
王毅之苦笑:“他们没看见我,再说,我现在这副模样,就算是看见了,也认不出吧。”
于桦看着他花白的头发,难过地哭了。
谁能想到他们夫妻俩如今不过也才四十出点头,看到却像六七十的老头老太太。
王毅之眼里都是恨意,他语气悲伤道:“老于,我真后悔,当初就不该同情那帮白眼狼。”
于桦痛苦道:“别说了,人心难测,谁能知道他们竟然能联合举报咱们,就是可怜咱们的晨晨了,也不知道白金水有没有好好对她。”
当初王毅之把女儿许配给自己的学生白金水时,她就是不同意的,但是耐不住王毅之说这孩子品性学识都好,将来肯定大有前途,自己也就没反对。
可谁能想到这个白金水竟然能撺掇着其他人来举报自己的老丈人和丈母娘,简直畜生不如。
可怜他们的独生女当时还怀着孕,也不知道现在过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