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如网一般覆盖在鳞片上的黑色网格——封山河再蠢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十几分钟之前,他刚刚还因为这玩意儿带来的恐怖压力不得不跪在地上——单单从其鳞片内部泄露出来的能量,就让封山河不得不更加认真面对起这条巨兽。
除了理应存在的【妖气】之外,【鬼气】、【人界】的法力气味、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灵气】——众多类型的能量混合在一起,而且居然还能够共存,一时间竟让封山河不知该从何下手。
如果单单从【妖气】来看,或许这条大蚺根本就不够【大妖】的级别,但这些能量混合到一起那就不好说了。
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封山河倒是想寻找对方的破绽,但大蚺明显不打算给他机会——两次的受伤让司马玦近乎发狂,她不顾一切地冲向了身后这个用斧子砍了他两次的家伙。
——管他是谁,在野兽的概念中,让自己的身体受伤就如同宣战,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毕竟在自然界中,受伤野兽的竞争力就会下降,在捕猎成功率普遍不高的【畜道】之中,竞争力下降就代表着死亡率的上升。
这个丑东西想要弄死自己,那就不必再手下留情了。
一边的凌不语还使用【鬼咒】不断向大蚺进攻,但却被司马玦完全无视,扭头张嘴就咬向了封山河。这一口的速度和力量都是她的全力,饶是封山河这种战斗狂人也是避之不及,不得已只能挥起斧头与之硬碰硬。就在斧头和毒牙撞在一起的时候,毒牙应声而断,但大蚺冲击势头不减,仿佛断掉的牙齿对她毫无影响一般。紧接着巨口猛然合拢,直接咬碎了封山河的战斧和左臂。
失去了一只手的封山河并没有慌乱,反而借着大蚺冲击的力度,双脚踩在硕大的蛇头上用力跳开,同时向对面高喊了一句:“不语!动手!”
失去左臂是他情急之下的决定,在眼前的怪物免疫【鬼咒】、同时自己的攻击又无法造成有效杀伤的情况下,他必须做出一些极端的应对方法。
凌不语的【鬼咒】对这怪物没有任何效果,想来也是被其表面的那层【大灾炎】抵消了,自己的斧头没有杀伤力大概也是这个原因——他的斧头并非真实存在,而是【鬼气】凝结而成。
在【大灾炎】面前,万物皆为虚妄。
先不说这怪物是如何得到【大灾炎】的,但显然还不懂得如何使用。而且刚刚它张嘴的时候,封山河发现那些黑色的网格只覆盖于它的鳞片上,口腔内部却没有任何网格。考虑到这点,他感觉想要杀掉这头怪物,就只能从其内部动手。
所以在大蚺的巨口咬合的时候,他故意将左臂也伸了进去——凌不语能够使用的所有【禁咒】都需要献祭的目标,蕴含着大量【鬼气】的、自己的左臂,就是最好的祭品。
凌不语生前就与封山河一起生活了很久,两相厌的同时,互相之间也有着属于他们的默契,自然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在大蚺合上嘴巴的时候,一串晦涩难懂的【鬼语】从他口中念诵而出,当最后一个音节结束的时候,大蚺的身体忽然在半空中停住了。
那再度张开的血盆大口,距离封山河只有不到一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