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司马钰,总之还是互相认识一下。”司马钰抓了抓头发——她发现自己在梦境中占据的这具身体的头发摸起来十分舒服,一看就是主人经常在保养——随后朝黑影伸出了手,“总用【哎】什么的称呼你好像有点不太礼貌,看你应该是比我大,那以后叫你……钟姐?”
黑影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看着她伸过来的手,脑袋位置的黑烟稍微偏了偏。
“这个啊,叫【握手】,我们那边第一次见面打招呼时的礼仪,算是互相认识了。”司马钰咧嘴笑着,黑影看着那只手犹豫了一会,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黑影全身都披着黑色的长袍,只有脑袋和袖口的部分冒着黑烟,并没有实体。就算做出了【握手】的动作也只是走个形式。
见对方有了握手的意思,司马钰下意识就想伸过去握住黑烟——梦境中这具身体的双手不仅白,还很修长,一看就是一双美人的手——可当她的手指刚刚触碰到黑烟的时候,身体忽然感到一阵剧痛。剧痛从指尖开始蔓延,顺着神经一直扩散到了全身。
司马钰当时就醒了过来,她猛然坐起,冷汗早已将她的睡衣浸透——剧痛不仅存在于梦境,甚至一起带回了现实。现在她只感觉全身上下除了头发和指甲之外哪里都痛,坐在那一动都没敢动,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从剧痛中解放出来的司马钰这才敢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接着外面传来了秦月的声音——
“小钰,你怎么了?做梦了?”
两人的卧房都是不锁门的,秦月直接推门进来,打开灯看到了满身冷汗的室友,立刻担心地走了过来。
“……好家伙,什么梦啊把你吓成这样?!”秦月看着毛毯和床单上一大片未干的汗渍,眉毛都快拧到一起了,“快点先下来,先去洗个澡,我给你换个床单……乖啊,摸摸毛吓不着……摸摸耳吓一会……摸摸心魂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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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安慰着室友一边将她送进了浴室,又帮司马钰换了床单和毛毯,这才将洗完澡的室友接了回来。
说实话,秦月一直觉得自己这位好室友的胆子比自己大,毕竟她可是在知道这一大帮子妖怪的真实身份的前提下还面不改色地生活了一个月,要是换成自己,能坚持三天还没跑,就已经是极限了。
她实在很难想象究竟是怎样的梦境才能将室友吓成这个样子。
“……要不要我陪你睡?”秦月替她盖好了毛毯,还贴心地掖了掖被角。
“……不用了,也没那么严重。”司马钰摇了摇头,还对那阵短暂而猛烈的剧痛心有余悸——而且不仅是自己,在握住黑烟的一刹那,她看到黑影也做出了差不多一样痛苦的反应。
“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司马钰勉强笑了笑,“放心,就是忽然惊吓一下,我俩可是睡过城隍府的人,能吓到我俩的估计也就是一惊一乍的那类了。”
好说歹说安慰走了秦月,司马钰很快再次进入了梦境——剧痛之后带来的是疲惫,疲惫恰恰是入睡最好的调剂。
梦境中的她还是在床上,只是黑影已经不在了。穿上布鞋下了床,她开始四处找黑影。在这个过程中,司马钰觉得似乎并不是自己占据了黑影的身体。就算自己不进这个梦境,黑影也无法与它原本的身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