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可笑的称呼啊!
英子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英子的事情,没有让丛淑芬感觉到锥心之痛,相反还感觉吃了一颗定心丸。
也许明天这个时候,睡在自己身边的人,就是当家的。
小主,
这个家不能没有他,别人都是陪衬。
丛淑芬又折腾了一阵,终于迷糊了。
英子听见均匀的呼噜声响起,她慢慢坐起身,使劲擦了一把脸上的泪。
轻轻下了地,穿上鞋子,出了房门,在外屋的墙上摘下一根绳子来。
外屋很静,窗台上的煤油灯忘了吹灭,一直点着,里面的灯油已经快没有了。
灯光忽明忽暗。
英子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走了几步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她生活了十六年的所谓的家。
煤油灯突然猛烈地闪烁了两下,然后彻底熄灭了,仿佛被黑暗瞬间吞噬一般。
但那黑洞洞的窗口却像是一只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将最后一丝光明也无情地吞没了。
有雄鸡报晓的声音遥遥传来,天就快亮了。
可英子心中的黑暗却永远都不会被驱散了。
属于自己的明天再也没有了。
英子拖着疲惫,沉重的脚步走过清晨寂静的街道,每一步都承载着无尽的哀伤和绝望。
井家大院的高墙如同一只温顺的巨兽安静的卧伏着。
英子走到井家大院的大门口,抬头凝望着大门上面的横梁,然后奋力把绳子扔了上去。
又到大门旁边,搬了一个人们平时聊天坐着的木墩,放在绳子下面。
她面无表情的站了上去,把绳子打了一个死结,用手使劲拉了拉,足够结实。
她就不信,吊死在井家大院的门口,会掀不起一点浪花。
如果没有人替她主持公道,就做鬼来找他们吧!
英子的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把头伸进绳套里,毅然踢翻了脚下的木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