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依瑶一头青丝盘成精致的流云髻,头上戴着华丽的金红色珍珠发冠,细碎的流苏轻轻垂落在她的两侧,艳红色的衣裙包裹着芊细的腰身。以往总是素雅的面容上用胭脂精心勾勒着花钿。
一双水润的杏眼中闪动着光泽,她轻轻向画颖招手。
画颖回过神,拉着云溪灵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依瑶,忍不住频频点头。“依瑶这一打扮,我都快认不出了。”
依瑶轻轻低下头,摸着怀中的小白兔,“颖姐姐不要取笑我了。”
画颖朝着她眨了眨眼,“我说的是实话呀,本来就是个小美人儿~”
云溪灵看了她一眼,轻轻拉起依瑶的双手,“此次一别,大概很难再见了。你一定要多多保重。”说着她握着依瑶的手微微用力。
依瑶身子一愣不解的看着她,正要开口问时。云溪灵却突然用手虚点她的红唇,唇角轻轻上扬,“照顾好自己,不然就不是漂亮的小姑娘了。”
依瑶双眸微微收缩,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抿唇笑起,“嗯,我会的,谢谢你。”
随后,云溪灵和画颖退到一边,拓跋弈朝她们微微颔首后,又骑着马往前走去。就在转身的瞬间,他的嘴角却几不可见的勾起一抹包含深意的笑容。
目送着他们的队伍渐渐远去,云溪灵心中多少有些感慨。
她和依瑶的交集并不算深,不过这个小公主却在她心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你刚刚和她打的什么哑谜呀?”画颖突然把手搭在她肩上,眉尾上扬。
云溪灵浅浅一笑,没有说话。
与此同时的太子东宫
肖烨墨正忙着整理这段时间闻闲丢给他的东西,好不容易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完,还不等他喘口气的功夫,墨白就给他送来一位‘贵客’。
杭越无奈地看着墨白丢到自己身上的人,“不是…你把人丢过来就走啊!”
墨白沉默的看了一眼尚在昏迷的人,冷冷的道:“爷让你们自己处理。”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喂!”杭越朝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可惜对方根本就不理会。
杭越头疼的把人搬到软榻上,肖烨墨也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怎么了?你……”他话还没说完,眸光就瞥见了躺在榻上的人,顿时大惊。
“拓跋鸷?”肖烨墨低声道:“怎么回事?他不是死了吗?”
“谁知道呀。”杭越摇摇头,“是九千岁的人送来的。”说着,他走到殿外,吩咐了外面的太监不要放人进来。
肖烨墨皱着眉亲自上前把了把脉,拓跋鸷虽然脸色苍白,但好在脉博还算有力,看起来应该是没有大碍。
“太子,要不要去请个太医?”杭越自然也知道昨夜行馆失火的事情,可现在一个本该死去的人,却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杭越敏锐地觉察到,这件事只怕没那么简单。
肖烨墨摇了摇头,“他身上的伤已经被人处理过。”说着他又抬头看着杭越,“千岁爷让人送来的时候说了什么?”
“嗯…说是让我们自己处理。”杭越将墨白的话重复了一遍,“太子,我觉得这件事……”
肖烨墨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先不要伸张。”说完,他的视线又回到拓跋鸷的身上,幽深的眼眸只涌动着复杂的神色。
另一边,千岁府内,闻闲斜靠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糕点,看起来十分悠闲。药老端着一碗褐色的药放在他面前,闻闲眨了眨眼,刚想装作没看见。
“起来,喝药!”药老一把将他的点心没收,目光微冷的瞥着他。
闻闲懒若无骨的撑着床边坐直,鼻尖才刚嗅到药味,一张精致美艳的脸就皱到了一起。他嫌弃的看着药碗,“你在里面加了什么?闻着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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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就被药老瞪了一眼,“良药苦口!”
闻闲脸一挎目光游移着,“那个,我能……”
“不能。”药老对他的性子太了解了,“必须全部喝完,没商量。”
“……喝完这个我还吃不吃饭的……”闻闲还在试图和药老讨价还价。
“只要喝完药,你爱吃不吃,没人管。”药老干脆的打断。
“苦成这样,我……”
“三声数,赶快喝!不然我去找那个丫头来亲自喂你!”
这话一出,闻闲立马端起碗屏着气一口饮下。他嫌弃的把碗扔到一边,朝着药老伸手,“糕点还我。”
药老内心翻了个白眼,将糕点还给他,自己拿着空碗离开。哎,这位祖宗每次喝药都是在锻炼他的耐心!
“哼,就该让云家那个丫头来看看。”药老嘴里骂骂咧咧的。
闻闲耳朵一动,撇了撇嘴。这老头最近火气是越来越大了。
“小白,交代你的事办完没?”
“已经将人交予了太子。”墨白道。
“嗯。”闻闲随意的点了点头。
墨白看他神色闲淡,稍微思索了一会儿道:“爷,这件事有些不对劲,我们要不要插手……”
“不。”闻闲打断了他的话,“和皇家之间的约定已经完成,这件事就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别什么事都想着让他去摆平,在北越,除了云溪灵其他人跟他又没关系。
“可是,小姐似乎很在意。”墨白想起云溪灵昨天态度,觉得还是有必要提一下。
闻闲垂下眸,盯着手中精致的花型糕点,懒散的笑了笑,“她若真的很在意,早就交代你们把人留下了。行了,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待墨白悄声退下去后,闻闲久仰面躺在床上,邪魅的眼睛渐渐阖上。
窗外,秋风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细碎的阳光透过帘幔轻轻落在一支玉兰花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