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个炮灰啊!
百安大长公主要和江南官场斗法!拿他祭天啊!
曹府丞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哭得双肩发抖。
文府丞后怕地继向后退了半步,正好进入乔徽的视线。
“殿下。”乔徽躬身作揖,突兀地开口打破曹府丞的痛哭流涕。
“嗯?”
乔徽笑了笑,少年郎眉目舒朗,一派风光霁月,“既洽商团要留下这么多人,文大人便顶了文英司的职,专司文书起草的书佐一职罢。”
文府丞蓦然狂喜:他妈的!江南官场回不去了!但,他成了继东南鲨、西北狼之后,堂堂一条徽州鲫!
曹府丞在急喘极惧的状况下,思绪跟随乔徽落在了文府丞的身上——老文...老文进了洽商团...他不仅逃过了百安大长公主对江南官场的清洗,他妈的还步步高升了...他做什么!?他做对了什么!?
哦对,哦对,老文把他咬了个底儿朝天!
那他如果咬别人呢!
如果咬出更大的鱼呢!
他是不是就安全了!
曹府丞匍匐到百安大长公主身侧,“等等!等等!我也有要事向大长公主回禀!我也有!”
百安大长公主面无表情:“嗯?你说说看罢。”
“李阁老!”曹府丞艰难地吞咽下一口唾沫,“白堕之乱...白堕之乱...是李阁老在背后操纵!当时您在西北镇守玉门关,山东、山西等地叛军以除奸佞扬正道为名揭竿,向北逼进京师,逊帝、逊帝...也就是您的亲弟弟...被这股叛军逼到滦平,差点丢了性命...”
“这件事,您还记得吗!”曹府丞迫切地跪在百安大长公主身侧。
吴枉急切地一声怒斥,“曹大人!休得胡乱攀咬!李阁老向来忠诚,前几月才因过度劳累而缠绵病榻,如今刚好一些,便有你这样受过他恩惠的人红口白牙地冤枉!”
络腮胡挠挠头,求助地看向乔徽。
乔徽半侧过身子,给络腮胡解释吴枉话里隐藏的意思,“...在威胁姓曹的,李阁老如今是在韬光养晦,身子骨马上要好了,要出来作妖了呢。”
小主,
果然见曹府丞浑身一僵,踟蹰片刻后立刻挥手撇开吴枉给他带来的片刻停顿,“我是不是攀扯!殿下一查便知!那几个月,李阁老长子频繁出入山东,也是那次之后,李阁老从原先的大理寺少卿一步攀升到吏部尚书,而后入阁拜相——咱们办案子不都说,谁得到的利益最多,谁就最有可能是凶手吗!?”
“白堕之乱后,逊帝退位,新帝登基,殿下自西北仓促返京,强压下局势后拖着病体又连轴回到玉门关!官场上,咱们有一个算一个,谁他娘的有李阁老爬得快了呀!”曹府丞大吼,唾沫四溅,丝毫不见文人风骨。
百安大长公主静静地听。
她不说话,在座的,谁也不敢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