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静静躺在雕花楠木床上,形容枯槁,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深陷的眼窝与松弛的皮肤,刻满了岁月沧桑。
她神情间满是疲惫,眉头轻皱,紧闭的双眼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痛苦,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
神医一踏入厢房,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鼻腔中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摇头叹道:
“如此阴冷潮湿的厢房,四处弥漫着湿寒之气,莫说是病重之人,便是身强体壮的年轻人长住,也难免会落下病根。这般环境,实在是不利于病人调养。”
白绵绵听到有些咬牙切齿地看着大舅妈,大舅妈不语,只是一昧低着头。
说罢,他快步走到床边,神色凝重,迅速开始为外婆诊断。只见他熟练地从药箱中取出一块洁白的手帕,轻轻搭在外婆的手腕上,随后将手指搭在手帕之上,闭目凝神,细细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白绵绵满脸忧色,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她下意识地紧紧依偎在卞邱的怀里,双手死死揪住卞邱的衣角,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这样便能寻得一丝慰藉。
她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神医的一举一动,眼神中写满了担心与关切,嘴唇微微颤抖,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身体也因紧张和担忧而微微颤抖。
神医的手指搭在外婆的手腕上,闭目凝神,细细感受着脉搏的跳动。随着把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眉头越皱越紧,额头上也渐渐浮现出细密的汗珠。
约莫半炷香的工夫,神医缓缓睁开眼睛,神色异常严肃,眼中透着忧虑,沉声道:
“老人家是中毒所致。而且中毒之后,未能及时解毒,再加上后续照顾极不周全,使得毒素在体内肆意蔓延,中毒迹象愈发严重。
当务之急,必须先用浸泡过特制药草的银针扎破穴位放血祛毒,待穴位结痂之后,再服用精心调配的补气血药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只是这过程凶险,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