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里也清楚,这件事归根结底,是他自己的责任。要不是他昨天乱说糊话,宋老师也不可能给覃郁送什么海鲜粥。
“唉,您也只是好心,又不知道覃郁海鲜过敏的事,说到底,这件事起因在我,还是我来照顾他吧。”
宋砚西索性在覃郁床前唯一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
“您只是他的房东,而我是他的老师,您请回吧。而且,不亲眼看到覃郁醒来,我是不会走的。”
胡管家:………
“那好吧,就麻烦您照顾他一晚,明天早晨我再来换您。”
拧不过,就先撤。
胡管家乖乖撤出病房,心想着可别再闹出什么动静,让覃老爷子知道这件事,自己就完蛋了……
胡管家走后,宋砚西打了一盆热水,来到覃郁床前。
经过这一番折腾,覃郁身上还残留着不少污秽,甚至是呕吐物。宋砚西小心翼翼地撩开他碎发,露出他光洁饱满的额头,然后用温热的湿毛巾,一寸寸擦过他的脸颊。
“对不起……”
宋砚西看着覃郁苍白昏睡的容颜,又心疼又内疚。
“我不是故意的……”
他一边擦,一边低声呢喃,他知道覃郁听不到,可正因为听不到,他才敢和覃郁说这些话。
“呵,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这辈子要来还债……我知道你讨厌我,觉得我虚伪、恶心,有时候,我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我承认,是想过收买你,要回那段视频,可我没想过侮辱你,也不想伤害你的自尊啊。今天这件事……哎,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关心你一下,没想道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对不起……”
宋砚西无声叹了口气,又用毛巾将覃郁的脖颈、手臂都一一擦干净了,甚至将他的手指都一根根擦过了。
然后,他俯下身,无比轻柔地掖好覃郁的被角。
“睡吧……”
“我在这里守着你……”
第二天一早。
胡管家两只手各提着一个大大的饭盒,来到病房门口。
门没锁,他轻轻推开门,就看见宋砚西正安静地坐在覃郁床前。
他斜靠在椅子里,一只手杵着下巴,另一只手放在覃郁的手边,似乎是想握住覃郁的手,但又怕碰到他,只是五指并拢,虚虚地拢在覃郁的手背上方。
他的眼睛是睁着的,甚至连眼镜都没摘,只是目光有些涣散。
“宋老师?”
胡管家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宋砚西一个激灵,立刻撤回了手,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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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先生,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