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生病。医生会照顾他。”谢光寒坐在床前,眼睛闪烁,鲜红的唇色,恍若涂了胭脂。
我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思绪断裂如峡谷。迈不过去。眼神凄迷。
“还要喝水吗?”他问,脸上浮起一缕明灭不定的笑意。
我摇摇头。
“你好好休息,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要想。”
好,我听话地闭上眼睛,眼前摇曳着白茫茫的人影。一条条迅疾地飘过,如鬼影,随行。没有重量地在身边纠缠,飘荡。我又看到那些白色的影子,它们生生不息,绵绵不绝。
我抱头而泣,绝望透顶,支离破碎。像一片冰花,坠落枝头,碎在泥泞里。
“万宁。”谢光寒俯身,五官精致的脸对着我的茫然。一件温润的物件被放在我手心,散发着氤氲菩提木的清香。
“我要去清城出差,可能要三五天才回来。我不能照顾你了。”他的声音低缓,黯淡。
我点点头。没有过多的言语。
他出门,离去,门被关上。空余我一人。
醒来时,望见一个女人的背影,青色的,健硕地坐在那啃着一只苹果。
“你醒了!”女人马上站起来,三十来岁,很漂亮。胸前挂着一只塑封牌子,牌子上写着王春蔓。“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
王春蔓是个很漂亮的护工。
医院里没有亲人看护的病人确实需要一个护工,不需要血缘,不需要亲情。
我扭头,望见床头柜上有大簇的白色的马蹄莲花,花瓣肥厚,闻不到花香。还有一只撕开包装的果篮。
“哦,这些花和水果,是一位先生送的,他放下东西就走了。”王春蔓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