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着,拿起筷子夹起那块红烧肉,搁嘴里咬了一口,果然入口即化,软糯可口,甜而不腻,还有一股浓郁的桂花和陈皮的香。
“罗老板做的红烧肉和这个有点像,不会是从阿婆这里偷师的吧!还是阿婆做的更好吃。”我赞不绝口。
“谁哦?那个小罗对不对?他很有天分耶,那年光带他来家里住了几天,就天天缠着我做红烧肉吃,他现在学会了喔!”阿婆大笑着,眉眼舒展。
我端着碗,埋头吃饭,听着阿婆讲村里鸡零狗碎的事情。谢光寒一边听着,一边附和着,婆孙俩时不时地笑作一团。
吃完饭谢光寒把碗筷用盆装了,放到井边去洗。我要帮着洗碗,他制止了,“女孩子不要泡太多冷水,你看阿婆的手,年轻时做了太多力气活,大冬天的洗一家人的衣服,那时没有洗衣机,一双手浸了太多冷水,天一冷,关节就痛。”他蹲在井边洗碗,满手雪白的泡泡,“万小姐的手可不是用来做这些粗活的。”
“你取笑我啊!”我用力按着手柄,水哗啦流出,溅了他满身一脸。他伸手将水扬到我脸上我身上,透心凉。
我尖叫着笑着躲开。
那一刻院子里阳光细碎,温暖明媚。
阿婆端着一只果盘进了后面,盘子里装着鲜亮的沙糖桔,还有一粒粒晶亮的青提。阿婆抓了一把青提,湿湿的,塞进我裙兜里,兜兜很浅,青提露出来,那淡青色的布渐渐变作深深的蓝色。我无法抗拒她没由来的热情,连连说着谢谢,够了。
谢光寒领着我出了门,说要出去逛逛,故地重游。
他已经近半年未回来了。虽然不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有时周末碰上有采访,他也脱不开身。
这是个不大不小的村镇,古朴,干净,陈旧。
一路有人扛着门板穿过马路,见到白衣蓝裤与这环境迥异的他还有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地从兜里掏出一粒青提塞进嘴里的女孩儿,目光新奇且诧异。
有人跟他打招呼,有人匆匆而过。
我看着鞋子上星星点点的泥,尾巴似地跟在他身后。
谢光寒跟着那些扛门板的男人到了一座青砖古建筑前,门楣上雕刻着青色和蓝色的花草和人物图案,是典型的岭南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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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千古祠”五个大字突兀地呈现在眼前。
祠堂门前有一大片空地,男人忙碌地搭着简易的戏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