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说着眼泪从脸上流下,原来当初她们一家子去了庄子上,那庄子里的管事也没为难他们家,给她们划了一个不怎么累人的活计,也算是照顾了他们一家。
赵嬷嬷也知道,这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得的,不然就凭借她那两个儿子偷着卖府里的东西,就是被府里给发卖了也不算什么,哪能人平平安安地做个庄户人家。
可她那两个儿子,贾琏的这两个奶兄可不这么想,最开始的时候,着实收手收脚了一阵子,过了半年多,两人缓了过来,也开始帮着赵嬷嬷做些活。
可他们从小就跟着贾琏,是过惯了好日子的人,庄子上的这些活计虽然不重,但是也比之前两人做的累多了,每日下来总是腰酸背痛,正因此,两人在回家之后就多有抱怨。
两人都不是什么愚笨之人,私下里也就寻摸着些别的营生。
她大儿子和庄子上的猎户交好,经常跟着猎户进山去打些猎物,得了不少皮毛,也算是正经营生。
可她那二儿子就不成了,寻了一伙狐朋狗友的人,在村子里面整日乱逛,原也不打紧,不想他们一伙人去偷人家养的鸡,被人给发现了,那家里有五个儿子,听到了动静便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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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那二儿子一起去的人熟悉路跑得快,一溜烟人就没影了,她那二儿子动作慢,被人给堵了正着,挨了一顿毒打。
本来看着不怎么严重,可回了家,过了两宿人就不太行了,赵嬷嬷求了村里的郎中先给她那二儿子吊着命。
本想再来城里来求个好大夫,不想她还没出门,就听见庄子上的人说,她大儿子跟着猎户一起进山,约定好的时间却没出来,庄子里的人去找了一回,就找到了她大儿子包头发的头巾。
作为依靠的两个儿子都出了事,赵嬷嬷几欲晕倒,可她咬牙撑住,盘算了一回,只有厚着脸皮进荣国府来求她这个奶儿子贾琏一个办法了,这才求了人套了车赶过来。
贾琏和王熙凤听了赵嬷嬷的哭诉,也是皱眉不已,赵嬷嬷见对坐的两人默不作声,以为贾琏和王熙凤不想管她,心登时灰了一大半。
不想就听贾琏向外高声唤着昭儿,昭儿就在门外,一听就冲了进来,就见贾琏道。
“昭儿,你去选二三十个机灵的好手,套了车和赵妈妈去寻人,务必要将人找到。”
说完,又叫了另一个小厮去请大夫,一应药材使费都由他来出,王熙凤也让小丫鬟们找了许多应该用的上的丸药包了给赵嬷嬷带上。
赵嬷嬷见状急忙谢了又谢,王熙凤冲着丰儿使了一个眼色,丰儿上前扶住了赵嬷嬷,开口劝道。
“他们套车去了,妈妈还是跟着大夫一起去,看着也安心些,就是有什么要吃的药,妈妈在身边也比他们记得准。”
赵嬷嬷心里惦记着她的两个儿子,回头看了两眼贾琏,便拿着包了药的包袱急急地走了。
赵嬷嬷走了,贾琏也没了吃喝的兴致,草草对付了一口,就去了书房。
王熙凤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也没多说什么,只命人撤了酒菜,收拾了一番,去看贾芙和贾荀。
贾芙和贾荀自然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不过见王熙凤过来,他们心安下来,不久就睡去。
直到第二日傍晚,贾琏派出去的人才有人回话,说是赵嬷嬷的大儿子还没找到,他们还在找。
赵嬷嬷的二儿子吃了府里给的药,算是稳住了伤势,大夫说就是人好了,也得落下病根,以后重活是做不得了。
得了这样的消息,贾琏的脸色好了很多,后来又有人来说,实在是没找到赵嬷嬷的大儿子和那个猎户,现在是冬日,在山里走失几日,基本上也就找不回来了。
贾琏听了叹了口气,让人封了五十两银子给赵嬷嬷,又叫了庄子的管事给赵嬷嬷的二儿子寻了一个轻松些的活计,也算是安顿了下来。
赵嬷嬷一家当时从府里出去时,贾琏让赵嬷嬷将她这些年的赏赐和积蓄都拿走了,因此他们的日子过得也不算艰难。
且说贾琮、贾兰、贾芸等中榜后不久被派了差事,贾兰因着文采还算出色,去了翰林院,做了翰林院检讨,贾琮则是被派到了工部做了一个主事。
三人中唯有贾芸不同,贾芸得了一个外州知县的位置,那州府虽然离京城远了一些,却也是殷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