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确定不去宝二爷那劝劝?这可是太太上回回去之前特别吩咐过的,要是不去的话,让太太知道了该怎么办?”
“唉......”
就听得贾琛叹了口气,几声叹息之后,才对侍书说道:
“何须如此,天下诸事,少有一蹴而就的,二哥哥此番不成,隔三两年再去就是,总会显身成名的,不必如此急切。”
“可太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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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书还想再劝,贾琛便打断了她的话,“好了,我就是去劝,我又以何身份,以什么名目去呢。
只当人是瞎子,是聋子,是木偶,原先的时候,鬼鬼祟祟的都不提了,现如今却仍想着将人按照他们的心意肆意摆弄。
我不想理会这些,偏这事情又落到我身上,若是因着这件事闹出什么事来,又该如何呢?”
侍书被贾琛说的话给惊住,她跟在贾琛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贾琛口中说的那把人当成木偶的人是谁。
可她也明白,现在的贾琛就算是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事。
可见到贾琛那副落寞的脸色,侍书还是心疼了,她对贾琛说道。
“姑娘,横竖也没说时日,不如就缓缓,咱们缓缓再说,好不好。”
宝玉在外听得沉默,只是又听了一会儿,也没听见有人回答,宝玉听了一会儿,似乎有隐约的抽泣声传来。
宝玉心乱如麻,便带着小厮茗烟,从贾琛的住处悄悄离开了,走在路上,阳光照耀之下,宝玉莫名地觉得浑身有些冷。
“只是我没考好而已,怎么就累得他们一起伤心了......”
茗烟听他喃喃自语,没一会儿又见他冲着花园子里的石头踹着撒气,再者就是折了柳枝摘上面的叶子,状似发了疯一般,颇为担心。
不想宝玉发了一会儿脾气之后,便又好了。自己在花园子里玩了一会儿,便让他去拿屋里的好茶叶给众姊妹们送去。
待他按照宝玉的意思去取茶叶时,就听见了有几个婆子在那说嘴,说白吹了宝玉这个宝二爷这些时候,金尊玉贵地当宝贝养了十几年,结果却是个假样儿的草包。
这话粗俗不堪,茗烟气得转过假山就要去骂这几个不知好歹妄议主子的老婆子,可谁知,等他气冲冲地走过去时,那假山后头却没了那说嘴的几个老婆子的影子。
茗烟气得跺脚,却无可奈何,只得将这件事先记在心中,待他得了空闲,必定要将这些嚼舌根子的老婆子们都给找出来。
送了一回茶叶,茗烟便发现宝玉已经回了院子,他寻了宝玉的空子,将事情说了,宝玉听了之后一愣,脸上笑容消失了几分。
茗烟以为宝玉会像之前一样,将那些老婆子们骂一顿,然后让人回了老太太或者是琏二奶奶将人撵出府去。
不想,过了一会儿,他却没听到宝玉骂人,他抬头看了一眼,就发现宝玉已经转身回去了,他见宝玉没发脾气,叹了一口气,自去查今日到底是谁在假山之后了。
而进屋的宝玉则是没一会儿又转去了书房,只说自己要写篇文章,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似锦等几个丫鬟见了他那模样,不敢如何劝他,便答应了下来,只是轮流到书房门口去听动静,怕宝玉胡思乱想之后,再做出一些什么出格之事。
与宝玉和茗烟一样,她们这几日里也没少听些不着调的风言风语,晴雯最听不得这些胡话,已经在外面教训了好几回婆子和丫鬟和小厮们了。
宝玉进了书房却不是要写文章,此刻他心神不静,便是戏文话本都读不进去,可况是集心中感念,汇成文章呢。
他先是坐在桌案后面,静静地待了一会儿,随后对着挂在他书房里的几幅画发呆。
那几幅画不是别的,就是他梦中所去过之处,看着这些画,宝玉竟生出了一些熟悉之感。
甚至于他觉得仿佛现在所历之事,都是虚妄,而那画中之境,才是他的归宿。
在意识到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后,宝玉自嘲地笑了一声,心中满是荒诞之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