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据儿子所知,忠顺亲王府的长史官,就有一个姓陈的,莫不是他们陈家的人?”

经过贾政的提醒,史溁也记起在当初贾兰他们几个孩子出花的时候,那忠顺王府的陈长史便来过,想要请走在府上给几个孩子诊病的李神医。

“去让史何查查。”

史溁面色严肃,对鸳鸯吩咐了一声,随即便问贾政道。

“你近来如何,我有日子没见你了,几个孩子可还好么?”

贾政说道:“都好,太太将他们照顾得都很妥帖,过年的时候,儿子一定将他们都带过来给母亲请安。”

贾政既来,史溁便使人去叫宝玉和贾环,却被贾政急忙阻止,史溁见贾政颇为着急,有些不解,便问道。

“你来了,便是要让他们两个过来相见的,怎么你不想见他们两个?”

贾政闻言脸上闪过一道微红,只嗫嚅说道。

“儿子此番来的急,而且手里还积了一些要事要回去处理,就不见他们两个了。”

说着贾政又说了几句话,匆匆地与史溁告辞离开了。

贾政离开后,北静太妃才从屏风后面出来,她亦听到了贾政所说陈长史一事,皱眉说道。

“陈家没什么有能耐的,家中子孙又是好玩乐之人,我没听说过有哪个陈家的子孙做了长史。”

“等他们查完了再想吧,倒是那个姓裴的商户,与这件事脱不开关系。”

北静太妃一来,在学堂读书的水溶必然得知了消息,这么一岔开,正读书的几个就都知道了。

宝玉和水溶一听林家出事,便都急了,与先生告了假,往荣庆堂而来,他们两个冲进来,便听到史溁和北静太妃话中提起陈家。

水溶当时就气愤不已,直说要找陈家的人出气,又说忠顺亲王故意找茬,必定是贾赦所查的这件事,背后受益的必然有忠顺王府。

提起忠顺亲王,宝玉对他也没什么好印象,当初他虽然不再与琪官来往,也对忠顺亲王的所作所为不满,更别说因为忠顺亲王亲自登门来告状,他挨了贾政一顿打。

所以在水溶说忠顺亲王故意的时候,宝玉也跟着附和,直言忠顺亲王拿这些钱,便是国贼禄蠹。

史溁与北静太妃警告了他们不要在外面乱说话,忠顺亲王再怎么样,那也是宗室,是当今的兄弟。

水溶和宝玉这才闭口不言,北静太妃此来,便是替贾敏带话,因而留了下来,及至天黑里,史溁乔装打扮一番,与北静太妃出了门。

听说二人是要去林家,宝玉和水溶两个都要跟着一起去,却被二人命小厮们看住,锁在了房内,不得出门。

谁知水溶比宝玉技高一筹,待史溁与北静太妃二人走到半路,才发现后面鬼鬼祟祟地跟着一个人影,北静太妃身上有武艺在身,亲自过去一看提了背后跟踪之人出来,却是水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