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拿不了,还会平白受人抢白,不如便大大方方地喊人出来,见者有份一起将银子分了,不受人埋怨。
他先是后退了几步,走到自家门边,离地上的银子远了一些,才开口喊人。
“都出来吧,他们都走了!”
听到他的喊声,周围的铺子里头的人才纷纷打开了门走了出来。
“刚才那些是什么人?怎么冲出来就打人啊!”
“幸亏他们走了,不然我的东西还不知道要被他们再霍霍多少去。”
一个老头走了出来,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摊子,他卖的是木雕的小玩意儿。
摊子被撞翻之后,这些精巧的木雕摔下来,砸到地上,基本上都碎成了好几瓣。
与那些卖布的只是麻布染上了灰尘,或者是出了褶皱相比,这位老汉的损失是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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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刚才第一个出来的人,他的损失最小,他是卖吃食的人,他刚在外面支了一个摊子,东西还没摆上来,外头就打起来了。
有一些因为来不及走,进了铺子躲避的人也都跟着出来。
众人围着一看,地上的碎银子,大概是两吊钱,都不做声,谁都没伸手拿,但是也都没走。
见状,第一个出来的卖吃食的那个人便开口道。
“各家都上来看看自己损失了多少,报个数出来,还有谁刚才在推搡中受了伤的,也都出来。
这些银子不好分,等你们说了总数出来,咱们去换成铜板,分给大家,要是不够,那就按照损失多少来分。”
听了他都是话,众人细想都有理,一些想跟着占便宜的人,见他分的如此公允,便也找不出错处,便悄悄走了,故而来分钱的人,都是有损失或者无故受伤之人。
那头,几个人抬着周要拼了命地往前跑,跑出了一会儿,见到一个装着货的牛车,他们上前将货都放到了地上,在那赶牛车的人开口怒骂之前,及时地塞了银子。
有了车,跑的就快,后面追上来的那伙蒙面人,眼见一个发了疯的牛车,冲进了宁荣街。
“撤,回去告诉大人,咱们失手了,让大人早做打算!”
“让一让,让一让!”
牛车冲进宁荣街,吓得街上的人纷纷往两头跑,只瞬间就给牛车让出了一条道来。
那牛车的主人见到了目的地,急忙命牛停下,牛刚才被狠狠抽了几鞭子,跑的飞快,停不下来,到了门口冲出去好远才刹住。
“快,将人抬进去!”
“我去告诉大老爷!”
“大夫?大夫?您怎么样?”
老大夫年岁已高,经不得太剧烈的运动,刚才在牛车上,一路猛奔飞撞,颠簸得老大夫头晕眼花。
他的药童也好不到哪去,伸头出去一阵干呕。
老大夫急忙制止住摇晃着他的小厮。
“别晃了,老夫没事儿,我要去看看这个人有没有事,这么一顿跑啊,就算是个好人都遭不住。
别因为这个再动了已经包好的伤口,那可就麻烦了。”
老大夫推开小厮,到了周要的身前去查看,见后脑处的伤口又渗出血来,他急忙喊道。
“哎呀,快将人抬进去,要平稳地抬,他再也经不起颠簸了。”
时而,史溁和贾赦已经从回来的小厮嘴里知道了周要被打,他们对此都是焦急万分,生怕周要一个挺不住凉了。
周要是他们收集背后指使之人罪行,最为重要的证人,他可不能死。
所以,人一回来,史溁和贾赦两人便都急急地赶了过去。
到了地方,史溁看见了周要现在的样子,心中就是一沉,见了跟着一起回来的老大夫,便开口问道。
“大夫,他的情况……”
“不容乐观!”
老大夫一听史溁开口,便知道史溁要问的是什么,直接将自己的判断给说了出来,一字都没有隐瞒。
“难那,依老夫判断,下手之人是一点情都没留,只想置他于死地。”
史溁转头对跟着来的碧玺道:“你去看看鸳鸯回来了没有,去找她让她取我收着的人参来。”
碧玺应下,便要回去,老大夫急忙说。
“老夫已经给他用了百年人参的参片吊命,今日已经足够,不用老夫人费心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