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上倒是叫史溁称奇,不知先生是用了何等手段,让宝玉这等不爱读书的人也能乖乖地做功课。

史溁便派了史何去学堂守了几日,等史何回来之后,将事情禀告给史溁,这才知道。

原来这位周先生也是一个妙人,他上课的时候,不仅讲经史子集,更是将自己历年游历四方求学的趣事,所见所闻都讲给这些孩子们听。

其中不少为人处事的警示,都被先生以玩笑话的语气说出,这些个孩子在听的时候,也可与先生随意发问。

在与先生的讨论中,自然就明白了与人交往,察人断色的本事,在先生讲解戏文时,更是将一些原型说出。

比如那话本子里,因为嫉妒人家夫妻和顺,就将人写的纬缩,风流的,就受到了宝玉等一众孩子们的嘲笑,说是那写故事的人见不得人家过得好,特意来诋毁。

宝玉因此得知,茗烟平时给他从外面市井书摊上面淘来的话本子,里面讲的东西,不过是惹得看书之人一乐罢了,当不得真。

最有趣的是一次先生竟然在课上拿出了宝玉现在正看得一个话本子,名叫会真记的。

先生在讲述的时候,宝玉的眼睛整堂课瞪得如铜铃一般,先生在讲到那张生与崔莺莺所住之处仅一墙之隔,崔莺莺烧香祷告,张生却隔墙吟诗,两人隔墙对诗之时。

便发问:“诸位在坐之人,可有觉出其中不妥之处?”

经常随家里长辈一起去寺庙里面小住的宝玉西斯片刻,回答道:“崔莺莺本是崔相国之女,且和母亲和下人一起同行,随行人等有三十余人。

这小姐的住处,隔壁竟然住着一位陌生男子,实在是于情理不合。”

先生捋着胡子赞道:“正是如此,这便是那些话本子的人不通之处了。”

贾环听得也是极为认真,他手里难能得到这些消遣时光的话本子,自然听得不比宝玉差上什么,他也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