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一见这戏子人品,便觉心中有失,口中直道:“天下竟然有这等人物,可恨为什么我这等俗物竟生在公侯王府之家。”
倒是惹得满脸愁容的戏子笑了起来,反过来劝宝玉道:“人世种种多有其根情缘故,公子何必如此懊恼,倒是我等前世许是犯了什么大过错,今生才流落至此。”
宝玉最见不得这些忙道:“王爷待你不好吗?”
戏子道:“我这等人,凭借的就是这几年的好光景,等上了年岁,王爷必定会再寻新人,我到时又能往何处去呢?”
宝玉心中怜惜,细问之下知道此人名叫蒋玉菡,当即解下当做扇坠的玉玦,递给蒋玉菡说是让他耐心等着,自己这几日就带他离开这里。蒋玉菡听闻自己能摆脱在王府卖笑的日子,也是心下激动。
低头一看自身,唯有上次北静王所赐茜香国女国王贡奉的大红汗巾还算能拿的出手,遂解了下来与宝玉当做约定的信物。
宝玉将自己的汗巾解下,系上了蒋玉菡的,两人又重新回到了席中,过了几日,果然宝玉带着一干纨绔子弟,悄悄将假意上街的蒋玉菡给带走藏在了京郊的一处不起眼的宅子里。
宝玉等人经常假借出门作诗的由头去和蒋玉菡见面。
贾蓉因为不仅要读书还要替他老子贾珍管理宁国府的事务,故而没有跟去,也未参与谋划。
上次他被贾珍追着打的时候,那拼死阻拦的老仆被他记在了心里,当天一回家就求了贾赦将此老仆放出。
至于当时剩下的在场的人,他都尽数发卖到了极远的地方,好不让当时的事情传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