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殿下吩咐便是。”
“请小婶儿帮我探探袁娘子的口风,看看她是否有再嫁的意思。”
祁槐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副“好啊你小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的鄙视之色。
看到小叔终于绷不住了,又回归了顽皮的本性,祁翀“哈哈”笑道:“你想哪儿去了!就算她跟七叔和离了,也终究差着辈儿呢!我能打她主意吗?我是想给别人做媒!”
“哦哦哦,那还好,吓死我了!”祁槐夸张地拍了拍胸口道,“诶?谁这么大面子呀,能劳动太子殿下亲自做媒?等等,我猜一下啊!以袁娘子的身份,不可能给人做妾,年纪也不小了,也不大可能是许给年轻人,那此人应该是中年,且多半是娶继室!能劳动太子殿下出马,此人一定身居高位,与殿下关系密切。朝中重臣和殿下身边近侍符合无妻这个条件的只有韩都知和杜相、林中书、四哥......”
韩炎猛听得自己被点名,连连摆手:“庆王殿下,您可别将奴婢算进去!”
“我也觉得不是你,你不是跟那个慕娘子挺近乎吗?”
韩炎顿时大窘,怎么连你也知道了?
“也不大可能是林中书,”祁槐继续道,“他比袁继谦还要大一两岁吧,再怎么厚脸皮也不至于给袁继谦当女婿吧?四哥也不大可能,袁娘子毕竟曾经是他弟媳妇儿,大伯子娶弟媳妇好说不好听。那就只有杜相了!对了,听贱内说最近杜相往女学跑的挺勤啊,那就对上了!一定是杜延年!”
“还真让你说对了!”祁槐能猜对,祁翀也并不意外,毕竟正如他所说,这个“嫌疑人”的范围其实并不大,“如何?你们两口子帮着做个媒呗?若是成了,少不了你的谢媒酒!”
“包在臣身上!”
“猪肉我给你备上了,等你好消息!”
这日下午,方深甫押解着裴宣卿也回到了京城。
方深甫如今挂的是太子家令之职,可以名正言顺出入东宫,但第一次进宫,他心里还是雀跃不已,反倒是在前面引路的方实对父亲那乡下人进城一般的少见多怪感到有些鄙夷。
“爹,宫里都这样,以后你习惯了就好了!”
察觉到了儿子的不耐烦,方深甫气得直接给了方实一脚:“臭小子,你还教训起你爹来了!当初要不是你爹有眼光,将你送到殿下身边,你小子现在还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扫大街呢!这才当了几天官啊,尾巴翘上天了是吧?我告诉你,越是在殿下身边当差,越要谨言慎行。你瞧不上你爹,可以,老子不跟你计较,可你要是敢这么跟别人说话,到时候怎么得罪的人你自个儿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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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实自知理亏,连连赔笑:“是是是,儿子错了,父亲息怒,前面就快到了。”
见到方深甫,祁翀吃了一惊,只见原本还算白净的他如今晒得黝黑,仿佛变了个人一般。
“子肃辛苦了!”这一声辛苦,祁翀是发自肺腑的。
“为殿下效力,臣便苦些累些也是心甘情愿的。”方深甫满脸堆笑道。
“往南边的路修到哪里了?”
“已经快到淮州地界了,因为淮州生变,没敢再往南走,暂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