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无风无月,褚星辰带着兰草和杜神医来到墨轩府隐蔽的后门,由墨轩一凡派的人,偷偷带进墨渊大儒若居住的愚翁院。
褚星辰跟开门的灰老打过招呼,急走几步来到床边,看到床上那个枯瘦干瘪,面色蜡黄的老者,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人毫无生气的躺在那,盖上被子也只微微隆起一小块,睿智的眼睛紧紧闭着,平时睡眠很浅的人,如今床头站了这么多人,却依然纹丝未动。
闭了闭眼睛,将眼中复杂的情绪掩去,侧身将床边的位置让出来,示意杜神医上前,“杜老,您快看看我外祖怎么样了?”
杜神医提着药箱,不紧不慢的走到床边,灰衣很贴心的端上小凳子让他坐下。
号脉过程有些漫长,屋内气氛有几分凝滞,屋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个呼吸重了,打扰到杜神医把脉。
就在兰草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杜神医终于收起了脉诊,捋着胡须做思考状。
最终还是灰衣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杜神医,我家先生如何了?”
杜神医老神在在的开口道:“死不了,要搁之前还得费些力气,不过老夫那好徒儿最近从南兆给我弄来不少好东西,老夫正在想用哪种方法救他,要不都用一遍?好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病症了。”
众人闻言,刚松的那口气,还没等吐出去,就又提了起来,差点集体被噎过去。
“咳咳,我家老头年纪不小了,您悠着点,还是快点治好比较好,还有一堆事等着他老人家主持大局呢。”墨轩一凡心惊胆战的说道,同时用眼神求助似的看着自家表哥,那眼神中带着无限期许,他真怕这老顽童似的神医拿他家老头子做实验。
褚星辰稳了稳心神,严肃对杜神医道:“杜老,莫要开玩笑,要怎么医治,或者需要些什么,就交待灰老去准备即可,时间紧迫,还请您尽快给外祖治疗。”
“一个个的真是无趣,老夫这不是看你们那么紧张,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吗?不然我怕你们集体把自己憋死,到时候我可能会不知道先救谁。”杜神医语气平平的说道。
其他人什么想法,兰草不知道,不过她很想对着那个死老头翻个大大的白眼儿,平时压榨她给他做好吃得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诅咒她,她还这么年轻的,还要等着姑娘回来,在伺候她很多年呢。
其他人可没她这么思想活跃,大概只在心里嗤之以鼻了一下下后,就继续用眼神催促杜神医赶紧治疗。
“准备水,老夫要先净手。”杜神医吩咐道。
灰衣在他吩咐完的一瞬间飞了出去,然后又“嗖”的一下飞了回来,手里稳稳的端着一个水盆,水在盆里微微的晃动,证明着它的确不是一开始就在这的。
因为褚星辰等人是秘密到来的,灰衣早就打发了院里的无关人士,还命几个老伙计将院子各处看住了,所以院子这会儿才静悄悄的,有事就只能他亲力亲为。
杜神医感觉自己的嘴还没有闭上,对方就回来了,一股邪风猛地钻进嘴巴里,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