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点点头,“原来是大楚二十四年的探花郎啊。”
张庭之抱拳道:“不敢。”
“那就请张侍讲念读你的大作吧。”荣国公说道。
林正说道:“等下谁有大作念读先自报姓名,荣国公毕竟不参与朝廷中事,所以有些人并不认识。”
所有人纷纷点头。
张庭之说道:“我以杏花为题。”他走到厅中央,略微沉思了一下,朗声诵读道:
声声啼乳鸦,声叫破韶华。夜深微雨润堤沙,香风万家。画楼洗净鸳鸯瓦,彩绳半湿秋千架。觉来红日上窗纱,听街头里卖杏花。
“好!”
众人齐声鼓掌。
荣国公对旁边的年轻女子说道:“邀月,你觉得这首词如何?”
邀月说道:“在这首小词中,“乳鸦鸣啼”、“雨润堤沙”、“画楼净瓦”、“彩绳半湿”及“红日上窗纱”、“街头卖杏花”等,勾画出春日的生机勃勃、情趣盎然之景象。此举清新典雅,自然流畅,毫无牵强拼凑、陈旧过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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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正赞道:“词做的好,邀月小姐的评价更精彩,真不愧是荣国公带来的人。”
邀月轻轻一笑,“侍郎大人谬赞了。”
荣国公道:“大家别停,谁有大作继续念读。”
“我有一首!”
说话的是林衡,接着就有人鼓起掌来,显然林衡已经才名在外了。
林衡洒然地走到厅中央,操着抑扬顿挫的声音念起:
轻阴池馆水平桥,一番弄雨花梢。
微寒着处不胜娇,此际魂销。
忆昔青门堤外,粉香零乱朝朝。
玉颜寂寞淡红飘,无那今宵。
“好诗!”
“妙哉!”
“……”
邀月赞道:“词中虽然没有杏花,但句句说的是杏花。说的是春雨微寒中的杏花。吟读回味,在雨中杏花间,总依稀一位佳人的倩影,任凭“玉颜”“淡红飘”,让年华流逝。黯然“魂销”,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徒唤无那今宵。”
她的赏析点评确实非常专业,在场之人也忍不住为她鼓掌。
她坐下后,林风笑道:“这位美人,咱俩也喝一杯!”
邀月别过脸去并不理他。
林风暗想这才是正路子,黑蛇的朋友应该就是这个荣国公了吧,没想到他还组团来演戏,真不错。
林远山忍不住训斥林风,“你不要再找别人喝酒!”
林风指了指酒杯,“就算我自己喝,可怎的连个给我倒酒的都没有?家里的丫鬟都这么不长眼神吗?!”他突然用手指了指站在那里的雪云,“宝贝,别人都不理我,还是你来伺候我吧!”
林衡和雪云同时色变。
“怎么?连你也不理我了,你可是我的贴身丫鬟啊!”
林远山说道:“雪云要伺候那边的女席。”他对着身后一个丫鬟说道:“给他倒上酒。”
“是。”
一个小丫鬟立刻拿着酒壶给林风倒上。
看来林衡收了雪云林远山是知道并且同意的。刚开始还以为林远山没有跟他断绝关系是因为还想让他回林家,原来自己想多了,是因为族谱在林正那里他拿不出来啊。
这么说来跟林风断绝父子关系林远山是非常认真的,他心中对林远山也彻底死心了。
前身,届时别怪我不念及你的血缘亲情了。
林正瞪了林风一眼,暗想这个魂淡真是在荣国公和众人面前丢林家的人啊!
趁着有人又在念读诗词之际,林正起身回到自己院的书房,拿起毛笔写了一封信,盖上自己的手章,然后唤了一个家丁过来。
“老爷什么吩咐?”
“把信送到户部的户籍司王大人那里,你说让他立刻处理。”
“是。”
家丁走了以后,林正又来到书房,从橱柜中拿出一个箱子,用钥匙打开后把族谱拿了出来。
翻到后面,找到林远山的三房,然后用毛笔蘸了红墨后,在林风的名字上画了一个红叉。
接着又写了一个关于林风断绝跟林远山的父子关系以及赶出林家的证明文书,并写上自己的名字盖上了自己的印章。
他冷哼一声,“孽障,今天就是你在林家最后的一顿饭了。”
他放好族谱后回到酒席。
只见工部侍郎的女儿霍雨桐正在念读她的诗作。
萋萋芳草春云乱,愁在夕阳中、短亭别酒,平湖画舫,垂柳骄骢。一声啼鸟,一番夜雨,一阵东风。桃花吹尽,良人何在?门掩残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