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夜辉的情绪，就算听不到夜辉的心声，但夜墨岚很是了解人心，看到夜辉难受的样子，他竟是又发起了疯：

“这么久没见，不和他好好聊聊，顺便再撸一次串？”

“夜墨岚，你果然是觉得我太好说话了。”

冷冷地看向夜墨岚，手中的井龙刀轻轻一甩，伴随着夜墨岚的惨叫，以及飞溅的血液，底下很快就积起一摊血。

“真脏啊。”

夜辉冷笑了一声，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感从心中升起，黑暗仿佛绊身的丝带，在他身上来回穿梭着：“当年欺辱我妈妈的时候，想过这样的结果吗？”

说着，夜辉又是一脚踩在夜墨岚的伤口上，又是一刀，夜墨岚的右手腾空而起。

……

如果有普通人来到现场，一定会被眼前的这一幕吓晕过去，到处都是骇人的血迹，残肢断臂宛如垃圾一样丢在楼梯上，一个被扒去头皮，双眼，乃至各种器官的“尸体”躺倒在地上，发出无力的喘息声。

“就这样结束吧。”

夜辉蹲在夜墨岚身前，多亏了他，夜墨岚这才能在这无尽的痛楚中活了下来。不过，夜墨岚真的很幸运——现在他可以解脱了。

看着生不如死的夜墨岚，夜辉内心也有了一丝怜悯，但很快，回忆便将这丝怜悯绞成无尽的仇恨。

“你……”没有了夜辉的支持，本就吊着一口气的夜墨岚逐渐走向生命的尽头，于是他张开口，用唯一完好的嘴唇问道，“是伪物吗？”

然后夜墨岚死了。

夜辉站起身，这一刻既没有大仇得报的爽快感，只有无尽的悲凉，这份悲凉来自父母，来自姜温久，来自夜墨岚，来自他。

“都如此可悲……”

至于夜墨岚说的伪物？夜辉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将夜墨岚的尸体化作一堆粉末，一股无形的风吹来，夜墨岚的历史就此停留在这一刻。若是有什么人还会记得他，使其不会精神死亡的话……

那他真的很幸运。

楼梯底下有两个通道，一个是离开公司的；一个，则是前往夜墨岚的私人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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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厚重的铁门，夜辉看到的第一眼，便是在一张实验床上静静躺着，仿佛睡着了一样的朋友。

“大哥……温久。”

嘴里轻声呢喃着，又像是在呼唤，夜辉轻轻地走到姜温久旁边，在这边上到处都是实验仪器，但上面夹杂的黯淡血迹无一不在告诉着夜辉，姜温久都经历了什么。

对不起。

无声的道歉自然无人可听，尸体即便重归完好，曾经的过错也再也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