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则只是想到她默默垂泪的模样,就要窒息了,心口疼得让他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手臂上,那些割伤,都不如现在疼痛。
再等等,再等一等,很快就结束了,他们终将重逢,而到了那时,谁都不能阻止他跟她在一起,无论是皇权,还是所谓的命运。
“换命大阵何时开始?朕已经等不及了!”陛下满面红光,自以谢怀则的血作为药引,他就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身体强健的很。
对道士所说的,谢怀则是气运之子的话,也开始深信不疑。
“陛下稍待,很快就好,阵法已经布置完毕,还需要小小调整一番。”
陛下点头,双目赤红,精神亢奋的不同寻常:“好,很好,仙师只要随了朕的愿,你想要什么,朕都能给你,朕封你为国师,让你享万世供奉!”
他看向萎靡不振的谢怀则:“谢卿,怪不得你从小到大便这般天资聪颖,做什么都顺风顺水,说你是气运之子,果然不假,朕,昔日没看错你,不过也结束了。”
皇帝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癫狂:“朕是九五之尊,才该是这个气运之子!谢卿放心,朕会实现你的愿望,你想光复大临昔日之荣光,就由朕实现吧,至于谢卿你,就安心的去吧。”
“陛下,怀则受陛下提拔,兢兢业业为陛下效忠,不敢,有一分一毫的懈怠,陛下何以信妖人的话,如此对待微臣?”谢怀则努力抬起头,一字一顿的看向陛下,质问声声声泣血。
“陛下是明君,是仁君,这般对待忠臣,也不怕被众臣指摘,戳您的脊梁骨吗?”
陛下豁然起身:“这个仁君,朕已经当得够够的了,做什么都有人上书阻止朕,以前阻止朕封妃,让朕立一个宗室做太子,朕想杀个贪官,三番五次拦着朕,动不动就要死谏,朕但凡有一点私心,就要被骂的狗血喷头!”
他积怨实在太深,甚至踱来踱去,神情中有种不同寻常的暴躁:“现在朕收拢朝堂,真正君临天下,就要看看还有谁敢阻拦朕,没想到皇后也要跟朕作对,曾经朕以为只有她懂朕的处境,可现在朕都是实权皇帝了,不过醉酒宠幸了一个宫女,她便不依不饶,朕随了她几十年的愿,她一次都不愿妥协,还有那些大臣,全都说你谢怀则如何勇武,朕得你这么一个臣子,是朕的大幸,凭什么?朕的英明,谁来书写?可笑的是,朕这样的明君,居然没几年好活,这公平吗?”
“陛下,莫要被妖人迷惑,长生之途太过缥缈,微臣丢了性命是小,您晚年昏聩,身后名不保,才是大,求陛下,莫要再被……”
谢怀则好一番劝谏,完全像个忠心耿耿,掏心扒肝的忠臣。